捩天也只得放下手段,对着帝鸿行了个大礼,“酋长大人,这敖丙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万死莫恕其罪。但是看在他已经受了几十万年的苦,已经得到了惩罚。你们又有父子之情,就原谅他了吧。”
捩天说完,跪下双膝,对着帝鸿就磕了三个响头。
“妖皇陛下,不可啊!”敖丙大声喊道。
终捩天一生,他的双腿,从未跪人。
帝鸿不为所动,“我再说一遍,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姜云道:“没有关系当年你为什么追杀他?没有关系,为什么在他身陷绝境的时候,你还去救他?”
“我不是救他,我只是不想他死在别人的手里。”
“只要你想杀他,那么你们之间有关系,你为什么要杀他呢?是你自己要杀他,还是你母亲要杀他?”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帝鸿的眼角就湿了,“我母亲大人,怎么可能想要杀他。一直到死,母亲大人都没有忘了他。死之前,她都还对那个薄情寡义之徒念念不忘。我就不明白了,母亲大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姜云道:“令堂,究竟是怎么死的?”
帝鸿一愣,随即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下颚不停地颤动着,“母亲大人,当年还是心怀希望的。她希望那个负心人能回心转意,能找到她。这样,她就算是死,也甘心了。但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噩耗。母亲大人伤心之余,就自己去了。也好,如此去也免了母亲大人的煎熬之苦。”
帝鸿大臂一挥,指着敖丙骂道:“当你在外面寻花问柳,和别人卿卿我我之际,可曾想过我的母亲大人在受着煎熬?敖丙,你是个什么东西!”
敖丙无言以对,只能用双手不停地锤着自己的胸脯,放声痛哭,
姜云赶忙转移话题,“当年酋长是如何脱困的呢?”
帝鸿道:“还得亏了酋长大人所救,否则,我也得给他陪葬。蚩尤、刑天,还是很给酋长大人面子的。”
“酋长,恕在下问一句,你要报仇,我能理解。你把敖丙放在这化魂池内,我也认为是他罪有应得。可是这负心汉,杀了也就杀了,你又何必如此折磨他呢?”姜云不解地问道。
“杀了他?”帝鸿哼了一声,“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当年,母亲大人受了百年之苦,现在,我就要他在这里,一一偿还。百年之后,我会送他去见我母亲大人的。”
捩天道:“那块黑色的石头,难道,你母亲不知道它的功效?如果她知道敖丙没死,或许也就不会死了。”
冲虚道:“那应该是块魂石,我在一卷残卷中发现有记载,一直藏在我族的秘库之中。圣女也许是在秘库发现了这个石头,带了出来。当年圣女在族中资历尚浅,阅历不多,应该是不知道这魂石的来历。这种魂石,取自起源之树的根系幻成的石头,对于灵魂有莫大的保护作用。这敖丙也真是命大,运气也不错。其实,酋长说得对,就算圣女知道敖丙没死又能如何呢?与其忍受万年煎熬之后被族人杀死,还真不如早早去了的好。命数,一切,都是命数啊!”
姜云、捩天、冲虚对视了几眼,他们知道,如今这个局面,几乎无人能够化解。那帝鸿心中悲痛母亲的惨死,焉能轻易放过敖丙?
碍于帝鸿与敖丙的关系,姜云等人又不能用强。但也正是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让三人看到了一点希望。
毕竟,父子连心,血脉相连啊!就看帝鸿不顾生死也要救敖丙,就知道这帝鸿对敖丙,也绝对不是绝情决意。
但是,又能有什么法子,才能让帝鸿解开心中的结呢?
ps:今日三更。
第501章 一线生机
姜云、捩天、冲虚三人绞尽了脑汁,嘴皮子磨了一年多,依旧没能让帝鸿松口。好几次,捩天看到敖丙的惨状,都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想向帝鸿发难,都被姜云和冲虚拦住了。
这个事,毕竟也算是别人的家务事,外人还真不好插手。那两个家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怪谁呢?敖丙如果不愿意受此折磨,大可像圣女一般,自行了结就是,又何必受这种罪啊!
敖丙,这是在向圣女,向帝鸿谢罪啊!
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除非圣女复生。但圣女已经魂飞魄散,又怎么可能再复生呢?她手里可没有魂石,而且也死了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作为远古先民,一向有好客之道。就算知道姜云和捩天两人不怀好意,这段时间以来,帝鸿依然以礼相待。但为了救敖丙,不管是姜云,还是捩天和冲虚,都度日如年。这份活罪,不比那敖丙轻松多少。
帝鸿坐在自己的大帐之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混不搭理面前这三人。这三人似乎也和帝鸿耗上了,每天一清早,就缠住帝鸿,反正不放人,你就不得清闲。
但这段时间,该说的也都说了,该劝的也都劝了,道理、是非、曲直、亲情都说了个遍。但帝鸿就那副死德性,你们说你们的,帝鸿给来了个充耳不闻,令得姜云等也无可奈何。
四个人,都闷头不语,场面一时尴尬不已。
忽然,冲虚一拍脑门子,“该死,我怎么把这给忘了。”
姜云问道:“师父,什么事?”
冲虚没搭理姜云,站起身来,问帝鸿道:“酋长,当年令堂受难之地是不是也在化魂池?”
帝鸿放下手中酒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冲虚一拍大腿,“如果是,那么令堂还有复生的可能。”
帝鸿“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随即又坐了回去,嗤笑了两声,帝鸿道:“冲虚,我知道你们想救那家伙都想疯了。不过,我母亲大人都去了十几万年了,她也没可能转世,你也就别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