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冷笑:“尚书大人这话说错了。爷进工部几l个月了,如今连工部的账册都未见过一本,事情都是尚书大人在办,这责任,自然也怪不到爷的头上来。”
萨穆哈不能丢开九皇子这个缓冲,他咬牙道:“您一定要看账册?”
“尚书大人这话说得奇怪,哪有当家的不知道家底几l何?尚书大人既要爷担起工部的责任,总要让爷知道工部是何情况吧。刑部要提问工部关于安郡王的事,爷总要能说个一二吧。”
看出萨穆哈态度松动,胤禟不在意道:“我也就是随便说一说,尚书大人不用把爷的话放在心里。工部
的事,尚书大人您自己个儿看着办吧。”
“保大人,姚大人,你二人如何说?工部四个清吏司,你二人一人分管两个,我这个尚书看着威风,也只管个大概,具体差事还是你们在办,姚大人,保大人,你二位必须拿出主意来才行。”
萨穆哈想甩锅,九皇子答应接着,但是要看他家底,这会儿他拿不定主意,就把两个手下拉进来。
姚元景微笑道:“尚书大人不必问我,我虞衡司、都水司的账册一直放在那儿,谁都可以查。”
萨穆哈看向保林,保林牙都快咬碎了,看他做什么?萨穆哈又不是不知道,他保林屁股不干净,没法像姚元景一样坦荡,他也说不出硬气话。
此时开口,他怕呀,他怕甩出去的锅,回旋镖砸自己头上。
萨穆哈跟保林是一路人,他催促了一句:“保大人,不用担心来不及,咱们工部今年的总账这一两日应该也做出来了,明日你送到户部给太子、八阿哥过目,之后你再把账册交给九阿哥看,刑部若要追问安郡王有关的账册,九阿哥也好回话。”
保林瞬间明白尚书大人的意思,他立刻道:“尚书大人说得是,明日下官就把账册送到太子处。”
有太子在,太子认可的账本,刑部如若反对,难道要拿太子问罪?
保林只提太子,一个字都未提八阿哥,胤禟自然知道是为何。但是萨穆哈这个老东西,一张嘴就把锅甩给户部,他知道户部会给他擦屁股,那么,就等于他也知道保林是太子的人。
胤禟看姚元景,姚元景只喝茶,不说话。
呵呵,看来不只是姚元景知道保林是太子的人,萨穆哈也知道。
“尚书大人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就去办吧,等账册到爷手里再说。”胤禟端茶送客。
“那我等就告辞了。”
萨穆哈自觉把锅甩给太子和九皇子,这件事情肯定能平安度过去。保林也是如此认为。只有姚元景,深深地看了胤禟一眼。
别忘了他之前的提醒,拉太子下水,前朝后宫又要乱了。
胤禟面无表情地去书房,也不叫人点灯,只是在屋里坐着。过了许久,他喃喃自语:“太子不管也就罢了,他要替萨穆哈、保林遮掩,就怪不得我这个做弟弟的拉他下水了。”
萨穆哈、保林、姚元景三人从九皇子府离开,大管家孙全亲自在门口送三位大人,还把他们送的礼物都给退了回去。
萨穆哈、保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九皇子都已经答应了,为何不收他们的礼?
孙全笑着道:“我们主子说了,三位大人的心意她领了,但前车之鉴摆着,外面风声又紧,这不年不节的送礼不合适,大人们还是把礼先带回去,咱们来日方长。”
孙全话里话外全是暗示,听到萨穆哈他们的耳朵里,意思是:九皇子很喜欢他们送的礼,但是安郡王刚被查,这个时候还是低调些,回头等过年时再来送礼。
保林忙笑道:“是我等不会办事
。”
萨穆哈大手一挥:“听九皇子的,咱们就先把礼带回去。”
三个人中,只有姚元景听出孙全说的那个她,是九福晋。
门房听管家吩咐,快手快脚地把送来的礼物装到几l位大人的马车上,孙全又亲自给送出去。
为了掩人耳目,三人都是坐马车来的九皇子府。
姚元景的马车刚赶出铁狮子胡同,他的小厮连忙打开原来装宣纸的盒子:“九福晋吩咐厨房给您备的冬笋腊肉包子,您先吃两个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除了包子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