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云升,秉奇充满了好奇,他非常希望能与萧云升成为朋友,在日后的交流和切磋中学习更多知识,提高自己的制符术水平。
伯勇得到萧云升肯定的答复后,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确信萧云升的师父是一个高人。
他早就感应到了,萧云升的修为只有神通九元,但是因为萧云升本身灵力凝练,气息沉稳无比,气质上居然有高手风范。如此凝练的灵力,修习的也肯定是顶级功法,这种功法只怕来自什么宗门。
萧云升这种高人出现在热风岭,只怕还大有文章。
伯勇道:“是我唐突了,如此前辈高人,当仙游四方,凡人难窥其行踪,我不该冒然询问……说起来,小兄弟的制符术如此出众,不像是热风岭一脉,令师是宗门中人吧……”
伯勇说是不打听萧云升的师父,但是还是旁敲侧击的想多问出点信息来,毕竟这种传说中的高人,平时根本难得一见,而一旦见到,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机缘。
伯勇被困在雷劫境四重天已经很久了,久到他眼睁睁的看着雄鹰部落的鹰风都追上了他,他还是原地踏步。盟主地位受到挑战,他实已心急如焚。晋升五重天,乃是他毕生的梦想。
但是,若是无高人指点,这一步想跨出去太难!
自联盟制度在天问之域兴起以来,在热风岭的历史上,出了许多强者,但是没有一人突破雷劫境五重天。
如果说六重天的渡劫是一道天堑,那么四重天到五重天的突破便是天堑前的一道最重要的坎,若是不倚仗热风岭外的力量,仅靠个人摸索,跨过五重天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其实,这些年来,伯勇唯一的指望就是能够遇到哪位前辈大能,指点自己一二,有那么一丝希望冲击新境界。至少让他看到努力的方向,不至于茫然不明目标。
萧云升道:“师父只是个隐士,他以前曾经进入天问之域外的某个宗门。”
伯勇听了之后十分羡慕,自己无缘进入宗门,而萧云升的师父已经舍弃了宗门,他说道:“弃宗门而出游,令师的修为必然已经到极高的境界,却不知渡了几重劫?”
雷劫境一共三十六重天,每六重天要渡一次劫。伯勇问这话,算是很看好萧云升的师父。
听到伯勇的这些问题,萧云升终于明白,这老者对自己身后所谓“师父”的兴趣十分浓厚,而且看他眼神中的热切,日后少不了还要询问自己了,自己硬装是很难装下去的,毕竟伯勇活这么大年纪,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想到这里,萧云升便考虑着适当说玄妙的事情,这是他在和第五韵的交流中听这些记忆是关于修武的感悟,第五韵乃是上等天仙,随意透露出的一点东西都是十分唬人的。
萧云升道:“我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到了何种境界,不过师父曾经说过,灵力修炼一途,分为两个大的部分,他如今一直停留在第二部分。”
“哦?哪两个部分?”伯勇眼睛一亮,生怕听漏了一字,他知道,这种听前辈见解的机会可是十分宝贵的。
包括秉奇也闪动着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萧云升,洗耳恭听。
萧云升道:“修炼分为‘武’和‘道’两大部分,一是修武,一是悟道。修武即修**,悟道即修灵魂。师父常说,世间是一片无边苦海,修武者竞渡苦海,**为渡海之船,灵魂为动船之桨。”
“不修肉身,渡船不坚,遇到风浪容易倾覆,不修灵魂,动力不足,即便寿元大限来临也无法抵达彼岸。”
“而修肉身和修灵魂的过渡便是神通境到雷劫境的过渡,雷劫境之前,武者一直在修**,雷劫境之后,武者开始修灵魂。哼,世人当真认为雷劫境只有六道大劫吗,修到这般程度,乃是与天相争,何处不藏劫。”
“雷劫境之后,修灵魂!”伯勇身子一震,似乎隐隐的抓住了什么。无怪自己这些年一直修炼,却无法再进寸步!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方向就错了,雷劫境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他喃喃自语道:“雷劫雷劫,一步一劫,一步一劫……”
萧云升道:“师父曾说:‘胎从灵脉中结,气从有经脉息。’雷劫境时,可以让灵脉进入空明宁静的状态,更易与天地元气沟通,以灵魂感悟天地至理,以灵力驱动天地之力,这便是真正的武道。而神通境到雷劫境的过程,其实就是去除凡根,由灵脉外息转为经脉内息的过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伯勇喃喃自语,目光中流露出一份敬佩和骇然,这少年的家师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落到自己耳中都如晨钟暮鼓一般振聋发聩,若是静心教导,辅以合适功法的话,那这少年想必不需太久也会成为一名顶尖强者!
大宗门底蕴是他们这些部落中人无法想象的,想到这里,伯勇感慨道:“可笑我二十六岁便晋升雷劫境,三十二岁便告四重天,如今年届五十,这二十年却无寸进,穷尽心思想要再上一层楼,却始终不得其门!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几十年虚度!可叹!可叹!”
伯勇一脸激动和感慨交杂的复杂之色,萧云升在一旁看了,心中暗叹,没有引路人,想踏入真正的高境界,谈何容易。
伯勇道:“跨入五重天是我的生平夙愿,即便这夙愿无望达成,但至少让我看到它的方向所在,让我知道我错在哪里,这样,我也死而无憾了。”
伯勇的话中含着一份萧索之意,萧云升听了也难免感慨,自己若是不能完成守护住韵的夙愿,恐怕最多也只能如伯勇这般,最终抱着遗憾死去吧……
伯勇又回味了很久,对萧云升道:“我与阁下一见如故,若是不嫌弃我,我们便做个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