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做什么。”她见崔梦娇不信,又解释道:“我以前在村里救人也常渡气给她们,这都没什么……”
“渡气?”崔梦娇倒没料到,这个是时代,六月的思想还挺超前的。
“嗯,不过都是些小孩子……你不知道,他们的爹娘看着他们醒过来时不知有多高兴……”六月一脸憧憬,崔梦娇却低下了头。
六月曾说过,她从小便没有爹娘,跟在大伯身边长大,与其说是亲人,不如说她不过是大伯家的一个下人罢了。
起早贪黑做一天活也不过只讨得一个馍馍吃。
不至于饿死罢了。
若不是恰巧碰到人贩子在村里行骗,她被大伯送了过去。
想必她也没有机会进入侯府做粗使丫头。
她口口声声说那些被她救起之人还是孩子,可谁又知道,她当时不过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三千你不会觉得我……不干净了吧?”
六月见她迟迟没有开口说话,不禁有些害怕,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胡说!你怎么会不干净呢?”崔梦娇抬起头来,眸中雾气氤氲,“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干净剔透,我为你感到骄傲。”
六月被她这番话说得羞涩一笑,“你还从未对我说过如此……孟浪的话呢。”
崔梦娇一怔,哭笑不得。
孟浪这词是用在这个地方的吗?
忽而又想到张东那张脸来,不禁收敛了笑容,正欲开口询问,门外便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千姨娘,六月姑娘的药熬好了。”
六月拉长着脸,看着崔梦娇摆了摆手,一脸拒绝。
崔梦娇却侧过了头去,起身亲自拉开了门,“芙蓉姑娘这药送的正是时候,这丫头刚醒。”
见她还是尊称自己姑娘,芙蓉微微一笑,“六月姑娘定是见着姨娘来了,这才醒了过来,姨娘与六月姑娘主仆情深,倒让我羡慕得紧。”
说着话,她便已进了屋。
崔梦娇笑了笑,跟上去接过了她手中的药碗,“侯爷对姑娘您也与旁人不同,姑娘又何必羡慕他人?”
芙蓉的手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侯爷自是待我极好,可这种好怕也没有几人能受得住。”
只有敬重,没有爱意。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她复又抬头看向一脸疑惑的崔梦娇,笑着转移了话题,“我见千姨娘似乎并未来过这里,等改日得了空,或可到我这里来喝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