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单手撑着沙发扶手。
“那您,观出什么了?”
他身躯高大修长,阴影将她整个人圈在里面,般弱咽了口唾沫,“我没看多少,感悟不深,要不,您等我看完?”
“啪嗒。”
耳机被他插了回去,激烈的声音骤然变得低沉,他手指灵活拨弄她耳后的软骨,气音丝丝冰凉,像落下玻璃杯溅开烈酒的冰块。
又冰又烈。
他低低控诉,“……不准看,哥哥怄死了,吃醋死了,你都没看过哥哥的。”
薄妄捧着她的脸,双唇轻埋了下去。
太阳落入了我的眼底,炙热得近乎灼烧所有血肉,而我的视线随着她左右动荡,舍不得遗漏任何光芒。
我心甘情愿死她手里。
汗水侵犯眼睛,薄妄疼得眼睛模糊,他双指架起来,拆掉金丝眼镜,飞快轻眨瞳孔,世界仍旧是混沌破裂的,斑斓的光慢慢泅了进来。他都这么难受了,对方自然更加不适,身高差情侣看起来很浪漫,交往起来的确很要命。
薄妄赶紧把她搂入怀中,细细搓她后背发软的筋骨,哑声地问,“好点了么?”
也许是滴酒不沾的缘故,薄妄的变声期迅速过去,声音没有进化成那种性感撩人的低音炮,反而清清凉凉的,端起来的时候有一丝难以亲近的冷感。
这种嗓音特殊时刻就很涩。
但般弱无暇欣赏,她疼得抽抽,瞪着一双死鱼眼,“不好,我死不瞑目,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她不相信,重来一次这家伙怎么还能发育。
这太魔幻了。
她定在做梦!
双方都有点惨。
腹黑天蝎也不嘲笑她了,吻了吻她泪痣,“不急,给我点时间,适应你。别人可以,我们怎么不行?”
屋内响起细细碎碎的响声,像雪一样落下。
般弱从他小臂下弹出个小脑袋,“什么声音?”
“唔。”薄妄说,“小美女在啃自己的脚皮吧,不要管他,我们玩我们的。”
般弱:“……”
小守宫蜕皮那么艰辛的事情,为什么被你说得这么一股泥石流?
而且人家是男孩子!
般弱:“那我要看妹喜吃脚脚,肯定可爱要死。”
薄妄:“……”
这种要紧关头,祖宗你确定要去看小壁虎啃脚丫子吗?
看到这无所不能的家伙吃瘪了,般弱就高兴了。
薄妄叹了口气,野狼般叼了她几口,就把她裹到黑白小猪的软毯子里,脸儿软软糯糯挨着他,他很是柔情掂了下她的小屁股,架着人去了客厅。
“喏,看个够。”
室内光线昏暗,只开了一盏老式的贝壳花落地灯,旧旧的橙花黄的光,这是薄妄某天清晨到花鸟市场遛弯儿,随手淘来的民国老件儿,他这个人的皮囊璀璨美艳,骨子里却流淌着一些恋旧的情愫,有些东西越旧越喜欢,被死党取笑不已。
最近他还有个恋家小猫咪的名头,每次出国比赛就频繁骚扰他们。
般弱是被骚扰最多的。
她每隔一段时间,会发现自己的私人物品失踪,或是护手霜,或是一盒小皮筋儿,转头就在体育频道找到了正主,最可气的是,这人有一回招呼都不带,把她的铺盖全套卷走,不要脸地说恋爱小猫咪睡不惯高大上的酒店,就爱睡她糟糟乱乱小内衣乱扔的小猫窝。
般弱气得给他骂了一夜,嗓子都冒烟儿了。
隔天她收到了教授给的一盒喉片糖,说是薄妄让他捎带的,并且对他们的同校师兄妹情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