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愣了愣。
“您是……噢,原来是掌旗官!”
公爵才辨认出来,小宿管旁边的正是圣裁院赫赫有名的掌旗官琉,据传他颇受圣地青睐,未来很有可能是执掌圣地的监察长。
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
“阿斯塔特公爵大人,幸会,我跟猞拜罗是同一个宿舍的。”衡骁驾轻就熟拿捏分寸,俨然一副与公爵大人同辈的姿态。般弱轻易就猜到他肚子里的坏水——这家伙是想用辈分压着情敌呢!阴险鱼鱼!
公爵不由得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有这样的人物,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
猞拜罗并不回应他父亲的疑惑,他淡声道,“她什么时候又成了你未婚妻了?”
他伸手就捏住衡骁搭在般弱肩膀的手骨。
衡骁面不改色,更是寸步不让,把般弱搂得紧点,那气音贴着她的脸颊擦过,莫名带了点勾引意味,“弟弟,你姐姐恋爱了,你高兴才是呀,怎么,你怕我抢走她啊?”
衡骁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我一定会……”
他的面孔急速贴近。
不同于猞拜罗蓬勃性感的辣妹风格,年轻的掌旗官张扬着一种美丽到糜烂的混乱邪恶,像是污秽的月映在暗红的河流里,他雪白衬衫穿得松松垮垮的,白昼里的锁骨链在夜色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如同一座倒塌的教堂尖塔。
呈现在猞拜罗眼前的,是一张信世又堕世的骑士面具。
“用全力抢走她。”
衡骁懒懒吐字,尾调轻扬。
猞拜罗目射寒芒。
塞沛却不想理会他们的较量,他的世界狭窄昏暗,他只看得见重要的人,因此他上前拉着般弱,“回去。”
不要在这些奇怪的人和事里面浪费时间。
这回轮到阿斯塔特公爵惊讶了。
“你们这是?”
公爵是个情场老手,拥有丰富可观的情史跟战绩,他之前没看出来猞拜罗跟般弱,是因为当天场合比较重要,花了大部分的时间应对宾客,没注意到他们的暗潮汹涌。而现在就不同了,尽管不是白昼,可月色明亮,塞沛面庞上的暴怒与一丝祈求公爵都看得清楚。
这个关系不像是宿管跟她管的男学生啊。
但不等公爵问出口,衡骁又一次出手,他按住了塞沛的肩膀,似笑非笑,“干嘛呢?恋姐也不能这样恋的,万一被人看见了,传出我未婚妻包养学生的绯闻怎么办?你是公爵之后,这点影响自然是无关紧要,但我未婚妻会在军校混不下去的。”
塞沛专心在训练跟进化上,交友近乎为零,对这方面的事情更是第一次面对,因此狼人弟弟轻而易举就被衡骁唬住了。
衡骁从容插入两人之间,肘臂挨着般弱,冲着父子三人微微一笑。
“那你们慢慢聊,我们先回去公寓了。”
当然,他杀人也不见血的。
“公爵大人,还未祝您新婚快乐,结婚盛典一定要通知我,我会跟茶茶一起去的。”衡骁意味深长,“毕竟都是一家人了,还是要多认识。”
出于对小宿管的保护,猞拜罗跟塞沛不得不默认衡骁的做法。
他们是可以肆无忌惮,但琉说的不错,小宿管如果背负“继姐搞了继弟”的名声,在这里会混得很麻烦的。
衡骁就这样,在情敌暗含杀机的注视下,勾着般弱的衣角走了。
夜晚的军校收敛了白日里的锋利冷酷,放出了一群星云般璀璨的星星鲸,用来当道路照明,同时也是为了缓解学生白天的紧绷心情。般弱伸手就捉了一只小的,巴掌大的,给它喂了点水精华。
星星鲸欢喜不已,翻了个身,露出胖乎乎的肚皮,任由她撸。
摇摆,摇摆,般弱的心脏摇摆得像一颗海草。
想说继续攻略塞沛吧,又担心结算的时候不通过。
但要她放弃呢,般弱又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天都做了无用功。
衡骁看她
这个举动,就知道她在犹豫。
他也不阻止她,熟练地眨眨眼睛,迅速发红,泪珠颗颗滚落,他屈指弹出。星星鲸本来散落在各处,摇摇摆摆游动着,有的跳起来,昂首吃了一颗泪珠,整条鲸身瞬间变得胖嘟嘟,肥得眼睛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