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小四爷一个膝顶,撞开门封,又一个肘击,重重点在般弱的后背。
般弱:???
雾草小贱人竟敢暗算本茶茶!
好在她也不是吃素的,当即顺着小四爷的力度,脚踝非常矫揉造作绊在门槛,噗通一声,般弱裙摆飞扬,姿势优美地摔倒在地。
“你看不顺眼就看不顺眼,为什么这样欺负我,嘤嘤!”
她震惊又委屈控诉。
小四爷:“???”
姑奶奶那是你自己摔的好吗你栽赃陷害含血喷人!还有你那个嘤嘤是不是太生硬了一点感情流露都没有!
没等他跟姑奶奶掰扯,六爷就出来了,淡松烟的直裰儿,色沉而矜贵,他面无表情,低头看了般弱一眼,旋即垂下双臂,穿过她的腋下,抬起了上半身,而下半边的身子则在地上拖行,活脱脱一个恐怖片的凶案现场。
般弱:“?”
六哥头也不抬搬着般弱,“我死之前,不用开门了。”
“嗖嗖嗖!”
门窗被封死,室内的光线稀薄,昏暗而冷清。
般弱噎住。
这都是一群什么你杀人我放风的好兄弟!
六哥拖到一半,停住了,他满头大汗,身体又软了下来,般弱扭头一看,那胸口晕开一片血红。
她连忙环起对方的腰,两人瘫坐在地上。
六哥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不断滚落豆粒般的汗珠。
“我去找御医!”
般弱刚说完话,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他睁着一条细细的眼缝儿,如同殷红刀尖勾勒,透出湛湛寒芒,“呵,我张六,一条阉狗,什么都干不了,死了也就死了,还不碍娘娘的眼,一箭两只小雕雕,娘娘岂不是高兴得要死?”
“哎呀,我的哥哥,我那是骗万岁爷的呀!”般弱薅着自己的头发,“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咱家当然明白。”
九千岁语气幽沉。
“咱家是个没根儿的废物,只有万岁爷,才能让娘娘怀上金贵的龙种,娘娘站在万岁那边,是情有可原的,怪只怪咱家,一厢情愿得很。”
他又笑,“娘娘的手真的很稳,捅进咱家的心窝肉来,竟然一丝都没有抖。”
“用得久了就熟了……啊不是!”
绿茶懊恼道,“六哥,你相信我,我捅的地方绝对不致死,有人捅了一十多刀都是轻伤呢!”
九千岁凉凉道,“对,娘娘仁慈,只捅了咱家一刀,咱家当心怀感激。”
“……”
这天儿没法聊了。
般弱气咻咻推开他,起身就要走,“不跟你讲,我嘴没你厉害,你净会欺负我!”
“咕咚!”
般弱还没爬起来,一只手就伸进裙底,抓住她的脚踝往后一拉,般弱摔得吃痛,身后有窸窸窣窣爬动的声音。他膝盖跪着,用无法抗拒的力度岔开她的腿,松墨似的发丝缕缕坠了下来,失血过多的脸庞
比平日更为阴柔妖厉。
“欺负你?”九千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神色亦晦暗难明,“咱家是怎么欺负娘娘了?是用手还是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