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野深吸一口气,勉强抑制住了将这个家伙掐死在床头的念头。
他冷酷夺走了她手里的薄荷烟,碾碎在烟缸里。
然后他拉着她滑了下来。
小绿茶捂住他的嘴,颇有眼色地求饶,“哥,兄弟,不是,老公,我开玩笑的!”
“说得那么大声,我看不是开玩笑的。”
他獠牙伸出,恶狠狠咬住她的手指。
小绿茶见躲不过了,抽抽噎噎地假哭,“你轻点儿,皮都破了,要打破伤风的……”
“……”
他的牙齿是铁做的吗还打破伤风?!
“又假哭。”林星野哼了一声,“每次都这样。”
般弱瞪圆了眼睛,“你污蔑我,我哪有每次假哭!”
林星野心想,怎么没有?
幼儿园有个小男孩边哭边说要娶她回家,她也很情真意切揉着眼皮,一副悲痛万分的样子,等那个小男孩被家人接走后,她立刻就不揉眼睛了,高高兴兴吃她的小冰棍。
小学呢,那个小男同桌暗恋她,总是喜欢搞各种小动作引起她注意,爱往她课桌里放小老鼠玩具。一节语文课上,她当着人哇哇哭了,特别凄惨,闹出了三堂会审,把人小男生弄出了心理阴影,从此不敢再惹这个小祖宗。
而等放学后,他就看见这个家伙往垃圾桶里扔洋葱片,试图毁尸灭迹。
她嘟囔着,“带的太多了,差点没哭瞎。”
小女孩也瞟到了他,歪着头,露出雪白小牙齿,笑眯眯地说,“敢说出去,弄死你哦。”
小林星野:“……”
女生真是最可怕的生物!
然后就是初中和高中,他们同校,有时候还同班,只不过他们的圈子很少交融,又因为鲍贝贝的缘故,平常都说不上几句话。
但是她的存在感比鲍贝贝还要强烈。
他的同桌、前后桌、篮球校队队友、隔壁班饭友等等,基本逃不过小胖妞的魔爪,个个情窦初开,抓耳挠腮给人写情书。林星野记得,当时班上语文最好的男同学是伙食最好的,吃得满嘴是油,课桌里永远都堆满了“供奉”,全是拜托他给小胖妞写情书的。
当然这位兄弟也逃不掉班主任的冷血制裁,被拎去办公室再教育了,但是他很讲义气,死活不供出男生们的名字。
男生们大为感动,来找他写情书的更多了。
从幼儿园到高二,他跟苗般弱的交集大概是少得可怜。
然而关于她的情报,却时刻没有消停过。
男生们说她超喜欢辣味小零食的,做操做着做着,校服袋子里就滑出一小袋零食。
男生们说她又剪了头,像夏天里圆圆的小西瓜,超可爱。
男生们说她上课又偷偷打瞌睡了,婴儿肥的脸颊印出了一个文具盒的痕迹,上面隐约是个小猪头,他们都笑疯了。
所以……他什么时候就注意到她了?
这情愫如荒火,如野草,更如荆棘,在他不经意的瞬间,疯长连天,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而滋养它们的养分,是嫉妒、怨愤、憎恶,负面情绪在喧沸,唯有剖开那一片丑陋斑驳的伤疤之后,才看得见那一层真实的血肉。
林星野将吻落在她的耳边,十指错落紧握。
这前奏把般弱吓得一抖。
“……别动,睡觉。”
他的语气低得像警告。
般弱松了口气。
不搞她就行。
但是,她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