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踮起脚,拭去他眼角的泪光,“哥哥,别难过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呀,你想想,你每一天醒来,都是一个全新的你,你没有记忆,你不爱我……难道你每一天都能对我一见钟情吗?”
他沉默很久,缓缓说,“如果,我每天都对你一见钟情,你就不会离开了吗?”
“……嗯?”
“那就打一个赌吧。”
他微凉的唇瓣擦着她的耳朵,“凌晨过后,我的记忆就会归零。如果,如果在那个时候,我仍对你一见钟情,你就不许拒绝我,要回到我身边。”
般弱同意了。
“在那之前,你先洗个澡吧。”
般弱指了指他的脚,“等下我给你上药。”
倪佳明嗯了一声。
般弱给他找了自己宽大的雪白的t恤衫,结果这人就穿着一件出来了,睫毛又长又湿,还有一对红彤彤的兔子眼,她的小心脏瞬间中弹。
般弱把人推到沙发上,她则是坐在地毯上给人挑脚心里的碎刺。
“不疼的吧?我很轻的。”
毫无预兆的,他从沙发垫子上滑了下来,修长的腿微微分开,蛇一样缠住她。那地毯是异国风情,玛瑙红的颜色与他的冷白脚踝形成鲜明的反差。
涩得很。
般弱懵逼了。
你这样人家咋上药?!
“坐好!不许,不许——”
他长手长脚环住她,肢体动作明显强硬,而语言却在软弱地示好。
“想你疼我,疼哥哥。”
他就像小兽般,小口小口地啃她。
般弱险些麻爪。
好在她仅剩的一点理智拯救了她,凶巴巴道,“做好,不许动!”
他就真不动了,脑袋软软地垂下来,陷入她的颈窝。
般弱只得在这种高难度的姿势下,突破重重困难,完成了包扎的重任。
男人的脚掌被纱布缠裹,还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般弱就笑,“那次在苗寨,你屁股受伤,还是我给你的裤子绑的蝴蝶结……”
空气突然一静。
他忘了。
般弱立刻转移话题,“你饿不饿?要不我——”
她一起身,被人拽着手腕,又重重坠落。
他抱得更紧,她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饿,不想吃,也不想喝什么,你,就待在这,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准走。”
般弱顺从他,“好好好,我不走。”
他贪婪地闻着她颈后的香气,那细小的绒毛吻着他的唇。
要记得啊。
他告诉自己,在心里一遍遍回响。
不能睡。
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