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深自嘲一笑。
……哈,我他妈还真可笑,竟然会缺爱到,上了这个家伙的当。
有钱人的快乐啊,便是以戏弄别人的爱情为乐么?
般弱没出声。
像是默认。
一个可怕的默认。
洛深的心坠入深渊。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他掰弯他,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个朋友之间打赌的恶作剧——让电竞冠军为一个男人要生要死的,多棒的游戏素材啊。
这谈资都能够他谈一整年了吧?
黑发男生弯下腰,缓缓地,握住一瓶啤酒。
洛深阴森森盯着般弱,直把人盯得发毛,牙齿突兀咬开瓶盖,他舌尖一翻,凶狠呸了一声。
铁盖咣当撞上桌角,响声沉闷。
“咕咚咕咚。”
洛深扬起脖颈,喉结的咖啡色小痣随之耸动,在灯光下如同妖异的标记。
很快,瓶口朝下,一滴不剩。
冷光四溅,酒瓶碎裂一地。
他冰冷嘲弄。
“人,您玩弄完了。酒,我也陪您喝了。您还有什么招数,想要羞辱我,烦请尽快。因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说,“陶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个人,虽然有点下贱,没有脱离低级趣味,但并不总是爱犯病的。”
他就当一日的傻逼,今晚陪他疯最后一场。
般弱觉得闹到这个份上,差不多就可以收场了。
再搞下去,她担心男主会用啤酒瓶帮她开瓢。
“好吧——”
她妥协般叹了口气,眼尾上挑,模样浪荡。
“既然哥都这样说了,那就不玩了咯。”
不玩了咯。
轻飘飘的四个字。
毫无悔意的四个字。
一场荒唐到虚假的春天。
他们结束了。
“轰——”
洛深骑着机车,深夜里,在空无一人的公路飞驰。远处的山岭绵延起伏,从他的眼角快速擦过,模糊成墨绿的影子。
冷空气钻进了毛衣的领子。
几只飞虫也撞进了他的眼。
疼。
撕裂般的疼,逐步蔓延开来。轮胎疯狂摩擦地面,机车猛地停了下来,刹车声尖锐刺耳。
他斜着身体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