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几个月过去了,太后寿宴近在眼前。
这寿宴流程繁琐,要吃两顿饭,中午是国宴,晚上是家宴,最让般弱吐槽的是皇宫这吃完还不能打包的规矩,动了一两筷子的,全倒在了潲水桶里。至于早上,命妇们则必须梳妆打扮,穿上自己相应等级的朝服,赴宫请安,陪太后唠嗑一顿,看看戏,说说喜庆的场面话。
她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穿衣服。
“你怎么这么能睡?”
世子爷有点无奈,“伸手,穿袖子。”
她倒是乖乖照做。
他单手搂住她的要,边扣紧女子的绮丽衣襟,边给她科普宫里的规矩,“到时候你就跟着娘,不要乱跑,也不要随便说话,那里头的魑魅魍魉多着呢,你又不是她们的对手,忍忍就过去了,不要逞一时口舌之能。”世子爷虽说是从富贵锦绣堆里长大的,但有些事他还是门儿清的。
“要是我憋不住呢?”
“那就管她的呢,天塌下来爷给你撑着的。”
般弱笑他,“哟,好威风呢。”
景鲤松松睨了她一眼。
世子爷的个子抽条了不少,如同杨柳逢春初绿,整个人透着勃勃生机。他换下了常服,浅绛色纱袍,金玉蹀躞带,衣冠华贵,似一束烈焰繁花。
般弱的命妇服跟颜色差不多,但显然更为繁复,金线走云霞,玉珠坠腰身,盛装艳饰,恍若神仙妃子。
换上这一身后,景鲤失神了片刻,才局促掩饰自己的失态,扭扭捏捏地说,“你这身……比嫁衣好看多了。”新婚当夜,他是怀着一种强烈“被骗婚”的愤懑走进去的,哪里注意到新娘子的国色天香?
他又装模作样起来,“以后还是少穿,你压不住这种骚包的红色。”
主要是穿起来太招人了,艳丽无匹,眼里都仿佛放着一把钩子。
般弱给了他一对白眼钩子,满柜子都是红衣的家伙没资格说她!
他装作看不到。
进宫的马车一早就备好了。
般弱出来,门口就停了两辆。
景王妃比她先一步上了马车,怀里揣了个手炉,像往常一样见面就挑刺,“还磨蹭什么?你是想要太后等你吗?”
“急什么,咱们家离皇宫最近,耽搁一刻也不妨事。”
景鲤没心没肺来了句,“娘,咱们蹭饭也不能蹭得太心急啊,多跌咱们亲王府的份儿啊。”
景王妃:“……”
她就知道自己不该开口!
这一对儿已经完全“同流合污”了!
“挡风的呢?”
景鲤往后转过脸,女使低头捧上金盘。
他捏着狐裘衣领两边,抖了开
来,给她严严实实地裹上,又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精致小手炉。
“那咱们中午见。”他依依不舍送她上车,还来了一句,“你肚子最近长肉了,记得少吃点。”
般弱:“……”
他是不是忘记了是谁用她的身体狂吃夜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