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陛下要为皇后娘娘遣散后宫,前朝得知消息后,闹得一片腥风血雨。
燕弱衣知晓他们的心理,便使用拖字诀,一切反对意见,容后再议。
因为后宫处理不当的问题,身为一个帝王,燕弱衣承受了诸方的压力,每天都有官员抗议罢工,但不可否认,这是他生命中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他跟他的南塘姑娘,携手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花边观鱼,湖边折柳,再到床边摸一摸她。
她睡得姿势总是不安分,抢被子,又爱踹人,燕弱衣却独独钟爱她睡眼朦胧时那翘起的一缕发,他好笑着,仔细给她压平。她则是不满拍走他的手,嘟囔着说会长不高的。
这个时候燕弱衣就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细细亲吻。
一次夜里下了雪,他冻得醒了,第二天便着凉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他躺了大半个月还不见起色,反而是身上的暗伤陆续发作,病情更加严重了。
总管公公李进喜对他忠心耿耿,私底下调查了一番,将一些端倪悄悄汇报了他。
燕弱衣脸色微变。
“不可能,牙牙不可能背叛我!”
话未落音,人影袅袅地走了进来,湖绿色缠花枝的衫子,轻薄又美丽。她身边的宫女端着一碗药,气味很熟悉。
“陛下,您该吃药了。”
她坐在绣墩上,要亲自喂。
李进喜身形一歪,端走了宫女手里的药。
般弱挑眉,“陛下这是何意?”
“你在药里面放了什么?”燕弱衣捉住她的手腕,目光深邃,“只要你解释,我就信。”
“放了什么呀……”般弱拖长了调子,“你猜?”
“……我不跟你说笑,李进喜,你宣太医进来!”
“哎哟,都这个时辰了,太医们恐怕歇着了,陛下何必打扰他们?”般弱笑意吟吟。
“你果然动了手脚,你到底想怎样,咳咳咳——”
燕弱衣唇色发白,揪住衣襟使劲咳嗽起来,李进喜赶紧拍他后背,劝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何苦呢?陛下对您一往情深,什么都央着您,为您遣散后宫,这还不够?”
“够他娘个够!”
般弱一手掀金盘,嘭的一声,滚落到远处。
四下鸦雀无声。
“强要我,强抢我入宫,因为一个信哥儿的误会,问也不问,把我打入地狱,转眼跟小宫女好上,又将我立成了挡箭牌,给你的小宫女铺路,呵,你真伟大啊!”
燕弱衣神色震惊。
“信哥儿?误会?!”
“是啊,你嫉妒多年的男人,就是你当初送回来的小信鸽,惊喜吗?意外吗?”
般弱神色讽刺,“你狗屁的喜欢,耽误了我多年的时间,还利用你帝王的权柄,把我困在这里,你就是个强盗,只顾着自己爽,老娘脑子进水了才爱你!”
“行了,都到这一步,我不跟你逢场作戏了,这承恩殿,除了一个李公公,基本是我的眼线,剩下的小虾小鱼,翻不起什么风浪,我偷偷做掉你,不会有人知道的,毕竟暴毙的帝王多得是,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你有什么遗言可交代的?”
燕弱衣怒急攻心,喷了一口血,洒在洁白的中衣上。
“你,你疯了!你要篡位!”
般弱摇头,“不,这叫禅位。”
她击了击掌,一群后妃们鱼贯而入,她们今日个个盛装,打扮得国色天香。
最前边的皇贵妃用金黄色的软缎抱着个婴儿,走到般弱跟前。
“睡着了?”
般弱用一根手指头逗了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