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酒之前,李作文就介绍说,她是他的秘书。
蒋中天的目光偶尔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急忙避开。他在那双眼睛里感觉到了一种东西,就好像从深深的地窖里涌上来的那种气息,有点寒冷,有点潮湿,有点霉味……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和他烧掉的那张照片上站在洪原旁边的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有点像!
那是一具死尸,她现在还直挺挺地躺在火葬厂里……
他一下就不安起来。
他没有心思再喝酒了,一边慢吞吞地剥虾,一边在心里揣摩这个女人的眼神。
他反复把这张脸和照片上那张脸重叠对照。眼睛不太像,鼻子不太像,嘴巴不太像……
可是,他仍然强烈地感觉到她跟她有某种深层的相似之处,这感觉是无法描述的。
是眼神?
不,眼神也不太像……
他抬起头,又看了她一眼。
她正在看着他。
他急忙把头低下了,继续剥虾。
他又一次肯定了他心里那飘飘忽忽的感觉。
尽管她和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形也不似,神也不似,但是他坚信她和她有一丝一缕的雷同。可是,他还是捕捉不到这“一丝一缕”是什么东西。
他把手里的虾放进嘴里的一瞬间,大脑里突然冒出一个答案来——这个女人也是一个勾死鬼!
他顿时打了个冷战。
他意识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具备了一种特异功能,迷信叫“开天目”,科学叫“第六感”,他能在某些人的脸上端详出一种不祥的东西。
现在,他对面前这个带着黑社会色彩的李作文倒不害怕了。
他怕的是坐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他断定:李作文活不久了。
蒙在鼓里的李作文突然好奇地问蒋中天:“你真的叫李作文?”
蒋中天回过神,说:“是啊。”
李作文饶有兴趣地说:“太巧了。在哈市,总有人打我的旗号骗吃骗喝,所以昨晚我的兄弟才打了你。”
接着,他又问:“那个大块头现在干什么?”
“哪个大块头?”
“就是打过我的那个。”
“噢,你是说洪原?他……死了。”
说到这里,蒋中天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女人。
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