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硕一脸纠结:“按我的本意,是不想青龙会涉足政界的。我只想让弟兄们过上富足的安乐生活。”
阿仇摇头叹道:“师父,我们都是尘世中人,如今天下大乱,哪里还有你说的那种乐土?”
木乔也点头赞同:“看看这个破世道,弟兄们哪天不是提着心讨生活。”
“你们的意思是……”黄硕惊讶的问道。果然,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
木乔和阿仇又把目光落在了凤二先生身上。
凤二先生坐直了身子,慢慢说道:“这样吧,事关青龙会的将来,不可草率。我这就亲自去洛阳会司马侯爷。如果他真的是天命之人,我们帮他一把也算是顺势应命。”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设想,也许能快点结束三分天下的乱世。
“凤二哥,他的想法是先帮曹家做大,然后再夺取曹家的势力。”黄硕脱口而出,“这里面可没有大汉什么事。”
不想,凤二先生爽朗的大笑:“哈哈哈。我知道啊。会长先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那,你还……你不介意吗?汉贼?”黄硕舔舔嘴唇,小心的问道。猪哥就是太在乎这个了。她一直劝服不了他。庞统和他师出同门,黄硕心里很没底。
“大汉!”凤二先生眼神黯淡了下来,闷声说道,“只怕我们想当汉贼都没那个福分了呢。呵呵,我们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魏贼罢了。这么说来,也算是给大汉报了仇。”
木乔和阿仇闻言大惊:“您是说大汉就要亡了?”
凤二先生微微闭上双眼,难过的抿着嘴不吭声。
黄硕试探着问道:“凤二哥,大汉亡了,还可以光复啊。”
凤二先生闻言,睁开双眼,一扫脸上的阴霾,轻笑道:“一时有些感怀,让会长见笑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自古改朝换代是常有的事。大汉根基已毁,带给天下的只能是苦难,光复又有什么意义。”
“好!”黄硕举起茶碗,“我很欣赏凤二哥的这份豁达。以茶代酒,敬您一碗。”
木乔和阿仇心里像是打开了一扇充满阳光的窗户,也是豁然开朗,齐齐举起了茶碗:“敬凤二哥(叔)。”
凤二先生有点不好意思,他的茶碗刚刚不小心被打破了。
“没事没事,这碗茶以后再喝。”黄硕自己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猪哥要是也能有这般的开明就好了。
“跑题了,跑题了。”凤二先生马上把话题又重新拉到会议议程上来。
他们一致通过,先派凤二先生去会会司马懿,探探虚实再说。
紧接着,黄硕又把营救大乔的事提了出来。
木乔一听,相当激动,立马趴在地上给黄硕叩了一个响头。当年把孙将军的遗孀独自留在孙府是情非得已。他早就想把孙夫人接出来了,只是,没有黄硕的命令,他不敢私自行动。黄硕这个提议算是了了众“龙”多年的心愿。
这个没有什么好商量的。理事会立马做出了决议:此事全权交给阿仇和木乔处理。
开完会,四人各自行动。
黄硕拿着江嫂给诸葛大姐他们准备的礼物去后山拜访大姐一家。
诸葛大姐不肯住在诸葛大宅内,而蒯棋很喜欢山脚的那几丛兰花,他们一家子便在后山的小潭边依山伴水的盖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
两个月前,蒯程的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大姐夫妇抛弃了繁琐的世家生活,含饴弄孙,日子过得简单而幸福。
黄硕带着贺礼去的时候,他们俩正好小孙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蒯程媳妇带着一个丫头,亲热的迎了她进门:“娘正念叨着大舅娘呢。”蒯棋只想过粗茶淡饭的平淡日子,家里只留了一个粗使婆子和两个厨娘。这个丫头还是特意买来伺候她坐月子的。见人本分老实,又是个能干的,便留了下来,没有再卖掉。
黄硕吩咐车夫将贺礼交给丫头,跟着蒯程媳妇进了院子。
刚一进内院门,扑鼻而来的就是沁人心脾的菊花香。院子的菊花竞相怒放,黄的似锦,白的似雪……开满了墙墙角角。
仲秋,午后的阳关晒在身上暖洋洋滴。蒯棋胖了许多,轻言细语的抱着小孙子认水里的鱼:“这是红锦鲤,那个是……”
小孙子时不时“呀呀”的也应上一声。
潭边铺了老大的一张细苇席。大姐很随意的盘着腿坐在上面,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笑眯眯的给小孙子缝制冬天戴的厚毛帽。那是一顶很可爱的虎头帽子,快要完工了。大姐很细心的在两只虎眼中各钉了一颗米粒大的珍珠,煞是传神。
蒯棋最先看到黄硕,呵呵一笑:“大弟妹来了。”
“爹,娘,大舅娘来了。”蒯程媳妇笑盈盈的福了一身。
大姐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迎上来,拉住黄硕的手把人往屋里引:“弟妹,快屋里坐。”
在客厅内分主客坐下后,黄硕羡慕的说道:“大姐夫和大姐的日子过的真像神仙一样,悠哉乐哉。”
蒯棋把孙子交还给儿媳,轻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