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喝粥。娘一直让温在灶上呢。”毛头笑嘻嘻的说着大白话。
诸葛亮横了他一眼,接过粥碗喝了一口,抬头问道:“毛头,你知道你娘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啊。娘不准我们去偷看的。”毛头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了嘴巴。
诸葛亮没有理会他,继续埋头喝粥。
毛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大哥,用眼神求饶: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诸葛乔也回了一个同样可怜的眼神。
毛头这才明白,原来大哥又先招供了。
“还愣着做什么?半夜三更的,你们俩还不快点回去睡觉!”诸葛亮放下粥碗,软声说道。
没事了!雨过天晴了?两兄弟交换了一个喜悦的眼神,忙不跌的行礼离开。
诸葛亮望着两个儿子雀跃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想了许多,他不由觉得胸闷口苦,对着门外唤道:“来人。”
江大牛轻步走了进来。
诸葛亮没想到是他,见他眼圈发青,便知道他肯定也没有好好休息,叹道:“大牛,怎么是你?你快去睡一会儿吧。”
江大牛憨笑:“没事,我精神着呢。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诸葛亮很清楚他的犟脾气,只好吩咐道:“喊两个小厮过来,扶我去杂屋。”
江大牛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双手:“老爷,还是我扶你过去吧。夫人平常不让人过去的。”
诸葛亮想了想,没有拒绝。
江大牛扶着诸葛亮慢慢前行,终于来到了主院后面的小杂屋前。
诸葛乔没有说谎,杂屋房门紧闭,却灯火通明。从里面时不时的传来细碎的丁丁当当的声音。
“她在做什么?快扶我过去看看。”诸葛亮不由走快了几步。
他的伤很重,伤口至今还没有完全愈合。只要脚尖一着地,伤口处就会传来阵阵剧痛。刚刚的几十步路已经让他后背尽湿。
江大牛没有吭声,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成,用实际行动力挺他。
“吱呀”一声,虚掩着的房门被诸葛亮轻轻的推开了。
黄硕正背对着房门,蹲在一张古怪的木头东西面前细细的敲打着。
“娘子,你在做什么?”诸葛亮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轻声问道。
江大牛完全惊呆了。老天,他今天才知道不善女红的夫人竟然是个绝好的木匠。搁了一地的斧子、锯子,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来的工具让他大开眼界。还有,夫人正在做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呢?怪模怪样的。他活了半辈子,又跟着诸葛亮走了不少地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怪东西:说它是车吧,太小了些,还没顶没门脸的;说它胡床吧,却有两个大轱辘。
冷不丁从后面传来声音,黄硕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锤子应声而落。拍着胸口定了定神,她站起来,转身怒道:“我不是说,我做事的时候不准进来的吗?”
江大牛一见情况不对头,本能的瞅着诸葛亮。
诸葛亮很是尴尬,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娘子嘛。”
江大牛低下头,闭上眼睛,关上耳朵,自我催眠:看不见,听不到。
黄硕回过神来了,眼光扫过低头不语的江大牛,狠狠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拍着木轮椅的靠背:“夫君既然来了,就过来试试吧。”
诸葛亮喜出望外:“是给我的!”
江大牛的催眠失灵,猛的抬起头来,喜滋滋的扶了诸葛亮准备过去。
黄硕这才发现诸葛亮两鬓的头发都已经汗湿了,轻哼一声,把轮椅推到他的跟前:“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