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状,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进府才几天呢,如夫人就晕倒了两次。身子骨怎么这样的差?看来得喊个郎中好好瞧瞧才行。”
奶娘一听,吓得浑身筛糠一般,连忙手忙脚乱的使劲掐着伏氏的人中。
等伏氏悠悠醒转的时候,管家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
郎中仔细的问望切之后,很有权威性的宣布伏氏身虚体寒,需要好好的吃上几剂药调养一番。
从此,管家每天早中晚都要派一个很冷面中年婆子送来一碗苦不拉叽的中药汤子和一份蜜饯。
伏氏的奶娘陪了N次笑脸,说了无数的好话,软话都没有从管家那儿争取到煎药权。据说,这是司马府的规矩。
冷面婆子每次亲眼看着伏氏喝了药吃掉蜜饯还不算完,还要不言不语的在伏氏的屋里呆上一刻钟。据说,这又是司马府的规矩。
几剂药下去,伏氏渐渐的倦懒起来,稍稍走上几步就会气喘吁吁。
奶娘着了大急,跑到管家那儿去哭诉。(有事司马府的规矩,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外来奴婢根本就见不着司马懿夫妇。)
管家很重视这个情况,二话不说就给换了一名郎中。这名郎中连连骂着前任是庸医,笔如游龙,刷刷的开了一张方子。
又吃了几剂药,伏氏的精神开始一天比一天好。奶娘还来不及高兴,又发现新情况——伏氏的精神好过了头,她开始整宿整宿的失眠了。
奶娘准备再去找管家大哭一场。伏氏咬牙切齿的喝住了她:“够了,嬷嬷。他们是成心想要我的命呢。”
奶娘“哇”的用衣袖捂着脸大哭:“苦命的姑娘啊。”
伏氏皱眉命她退下,转身对巧姑说道:“该你出手了我要是死在了这里,你也交不了差。”
巧姑不屑的轻笑:“你真白费了主人的一片心血。我就只帮你这一次。如果你还不能接近司马懿,我将奉命撤离。”
“请帮我送一封信出去。”伏氏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锦囊,“交给我娘。”
巧姑撇撇嘴,接过来随手放进了袖袋里:“希望你的娘家能帮到你。”说罢,转身出去了。
伏氏看着门口摆动的桃红厚毡布门帘,捂着胸口,张大嘴拼命的深呼吸。
奶娘慌里慌张的小跑进来,压着嗓子问道:“姑娘,她接了?”
伏氏紧张的连连点头。
“老田保佑姑娘能逢凶化吉,老天保佑……”奶奶对着门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掌合十,喃喃碎语着。
半夜时分,寂静的司马府后院突然热闹了起来。阿绿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吵闹吵醒了,隐隐约约听到了抓贼之类的呼叫声。
“外头是怎么一回事?”她起身问道。
小云披着外衣从外间跑了进来:“夫人,好像后门那边闹贼。”
阿绿侧耳再细听,声音渐渐平息了:“你出去看看。”
“喏。”小云穿好衣服,匆匆出去了。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司马懿带着一身寒气钻了进来,“阿绿,没吓着你和孩子们吧?”
阿绿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听说是在闹贼。夫君,府里怎么会闹起贼来了?”
司马懿探身见双胞胎睡得正香,这才一屁股在卧榻边坐了下来,轻轻松松的说道:“没事了,是个误会。”
“怎么回事?”阿绿不解的问道。
“哦,是伏氏身边的侍女半夜三更的想出府,偏偏还用帕子遮了口鼻,穿着黑色的夜行服,所以被值夜的仆人当成了贼,当场暴打了一顿。”
阿绿捂嘴笑道:“这个伏氏还真厉害。”
这时,门外的婆子禀报:“老爷,管家在院外求见。”
司马懿摊着手耸耸肩:“阿绿,你好生睡着,我去看看。”
“你也早点睡。”阿绿目送他离开后,才重新钻入被窝里。她知道这事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简单。不过,有他在呢,她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管家亲自打着灯笼,把司马懿引到了伏氏的偏院。
伏氏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罗裙,一头长发松松垮垮的在挽了一个斜云髻,粉黛不施,除了手上戴着一个翠绿的玉镯子什么首饰都没戴,用一方月白的绣花帕子半遮着面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小声抽泣。
听到外面通报“老爷到”,她止住了哭,却像只受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