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伸了个懒腰,两眼精光闪闪:“娘子,宝宝还小,你平常多留意点,自然就能为她寻得一门好亲事。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俩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切!”这人都快成精了。黄硕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我们俩哪有什么媒妁之言。”
诸葛亮咧嘴呵呵一笑,就势倒头睡觉。这些天,他真的是累坏了。
三日后,四大城门上都贴上了新鲜出炉的征兵令。以蜀郡为试点,新的征兵法即刻实施。顿时,成都城里沸沸扬扬的,征兵令成了最热门的话题,无人不晓,无人不谈。
当天,在晚饭后的例行茶话会上,小弟郑重宣布,他已经报名入伍了。
显然他们两夫妻已经商量过了。林氏听了,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倒是黄硕大惊失色,嗑嗑巴巴的问道:“小弟,你真的是想好了?”
小弟笑了笑,默认了。
按照新的征兵令,凡年满二十三岁、不足六十五岁的男丁,只要能走能跳,都要报名入伍。征兵令一出,小弟才知道这些天自家大哥压根不是出什么差。这道法令应该就是大哥他们捣鼓出来的。这种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诸葛府呢。所以,小弟主动的去里正那里登记报了名。
黄硕也是刚刚听说了征兵令,不禁冲诸葛亮横眉哼哼。又看着一溜儿坐在下首的大小正太们,她嗡声嗡气的说道:“这地方没法呆了。乔儿,你们收拾一下,明天你们兄弟几个统统跟我回荆洲去。”
诸葛乔他们可怜兮兮的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放下手中的茶碗,瞪了她一眼:“胡闹。”
黄硕梗着脖子抱怨:“所有的青壮年轻轻松松下都要应征入伍。各家各户连个做事的壮男劳力都不给留。这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话语一出,诸葛乔“滋”的吸气。除了年龄最小的诸葛钰不知所云之外,其他小鬼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用看天外来客一样的眼神望着黄硕。
小弟连忙对着孩子们使了个眼色,带头起身退场。
很快,林氏和孩子们一道离开了。
饭厅里空荡的,就只剩下了他们夫妇二人。
诸葛亮尴尬的轻咳一声,摇扇轻笑:“娘子,你‘穿’过来也有些年头了,怎么我们这个时代的律法还是什么都不懂!”
“难道我说错了吗?”黄硕不解的问道。
“错了,而且是错得离谱。”诸葛亮白了她一眼,“在娘子的心里,为夫就是那种不顾民众死活的残暴之人吗?”
黄硕没吱声,可脸上的神情分明象在说:是的,就是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
诸葛亮很是无奈,摇着房子轻言细语的解释道:“其实,我们这次出台的征兵令只不过是在大汉律法的基础上稍微做了一些修改。按照大汉律法,凡大汉子民,除了律法中明确规定可以免除更役的官爵之家的子弟、士子或是身体残疾、行动不便的平民,所有二十三到六十五岁的男丁都必须服役。而新征兵令里,却无论平民与否,凡是在年限内的都必须服役;另外,大法律规定,服役者只要按向官府交纳一定的银钱,就可以免于服役。现在,新征兵令里明确的废除了这一条规定。而且,无论是大汉律令还是新征兵令,都不会让所有的适龄男丁都是同时服役的。我们只是让他们在指定的时限内去里正那里登记造册,然后再按照需要轮流服役。新征兵令有规定,每年适龄男丁都只要分批入营集训十天。而且士兵们每次服役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并且,服役期间免除其他徭役。娘子,你还觉得这样的法令残暴吗?”
听他这么一解释,黄硕明白了,貌似相比于之前的大当律法,新征兵令强调的是全民平等、人人都要服役。而且报兵役期间能免除其他杂役,对于一般的平头百姓而言,甚至更是实惠。它直接冲击的只是大户人家和有钱人的利益。怪不得小弟为了力挺自家老哥,二话不说就报了名呢。
黄硕的声音汕软了下来:“夫君,难道真的非要打仗不可吗?”
诸葛亮长叹:“刚刚接到天子诏书,曹操又进爵了,被封为魏王。如果我们不再加紧点,只怕他再无爵可进,唯有登基称帝了。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大汉四百年的基业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吗?”
又扯到了大汉四百年的基业上来了。黄硕不胜其烦,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不和夫君说这个了。我想下个月回一趟荆洲。出来这么久了,爹娘的年纪大了,我放心不下。”
“所以呢?”诸葛亮挑眉问道。
黄硕拉过他的手笑靥如花:“夫君也知道爹娘对这几个宝贝孙子想的很,所以,我想让孩子们跟我一起回去。”
哼,说了半天,还是想带着孩子们逃兵役。诸葛亮撇撇嘴:“乔儿年岁最大,今年也不过虚岁十四,离服役滑还需九年呢。娘子这是着的哪门子急!况且一去一回,山长水远,孩子们未必吃得消。娘子不是最讲民主吗?不妨先去问问孩子们自己的意愿,看他们是不是自愿跟你回荆洲。”
没想到猪哥这次这么好商量,黄硕喜出望外,“叭”的给了他一记响吻,小跑着去孩子们跟前游说。嘿嘿,不就是几个小正太吗?小菜一碟啦。
诸葛亮望着她兴冲冲的背影,不禁摇头晃脑的苦笑:也难怪益州的大户和夷民们不服管教!娘子嫁给自己已经十余年了,自己跟她聊得最多的也是大汉。然而只怕在她的心里,大汉还只是一个历史名词,对大汉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认同感!唉,路漫漫何其修远兮!
出乎意料的是,孩子们没有一个愿意跟黄硕回荆洲的。索性玩起了躲猫猫。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家伙看到她就象老鼠撞上猫一样,恨不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