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华佗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黄硕觉得事情不妙:“怎么了?”
号了很长时间的脉后,华佗没吭声,先是细细的摸着宝宝的额头探体温,然后查看了她的眼睑和舌根。
难道不是感冒?黄硕的心提了起来,再次问道:“先生,宝宝怎么了?”
“有点麻烦。”华佗正色道,“不像是简单的受了风寒。这样吧,宝宝先在我这院里住下来,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黄硕的头“嗡”的炸开了,三魂七魄吓飞了一半,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孩子:“到底是什么病?”
华佗一边飞快的写着药方,一边摇头:“我也不敢肯定。不过,过了今晚就要确诊了。大夫人,你先回去。但凡宝宝用过的东西都不能外传,她的小院最好先封起来。”
这么说是会恶性传染了!黄硕看着昏昏欲睡的宝宝,心里发酸,深吸一口气,把脑海里那点可怜的瘟疫知识过滤了一遍:猪流感?禽流感?口蹄疫?貌似这些病毒没有和她一起穿越啊!
“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不妨跟我说详细点。总好过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华佗停下笔,眼光闪烁:“我怀疑宝宝是感染了虏疫。大夫人不妨去另外两个犯病的学童家里打听一下,看看他们那里是什么样的情况。”
“虏疫?”黄硕听都没听说过,不知所云。
华佗点点头:“这种病会恶性传染,最早是从西域的战虏中发现的,因此而得名。刚开始的时候,与风寒症状想死,伴在时断时续的低烧,但是不出七天,患者就会高烧不止,并且手、臂和脸上就会生出成片的红色细疹。这些细疹会迅速变成水疱和脓疱,往往这种病很少见,一旦染上难免会有性命之忧。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听他这么一说,黄硕总算明白了。这个所谓的虏疫就是现代的天花。在现代,这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什么疑难杂症,只要有疫苗,一般的小诊就能搞定。只可惜雷迅准备的那一箱子药早就过了保质期,要不,她说不定能找出一点来。
现代人都是种过天花疫苗的,黄硕把宝宝平放在药庐的卧榻上:“先生,既然是这样,就由我留下来照顾宝宝吧。”
华佗怔了一下,旋即摇头:“大夫人,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出了这种病疫,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您去处理呢。家里有老夫人和孩子,二夫人还怀着孩子……”
“那要是您被感染上了怎么办?”
华佗笑道:“我会小心的。再说,你又不会开方子治病,留下来也没用啊。”
想想也是,黄硕便把宝宝托付给了他,自己急匆匆的去布置消毒事宜。
一时间,草庐内鸡飞狗跳。黄硕把所有的丫头婆子全部紧急召集到了一起,把她们分成了两大组,一组负责彻底的大扫除,另一组则将宝宝院子里的衣物、被褥之类的东西尽数用开水煮上一刻钟。
林氏被她派专人看护了起来,不许出她的小院一步。而乔儿也被拉去药庐隔离观察。
小弟过来打探情况,黄硕悄悄的把他拉到了一边,告诉了他实情。
于是,小弟自告奋勇和龙六分别去另外两个学童家里打听消息。
黄夫人派了人过来询问,黄硕故意风轻云淡的说:“没什么,快过年了,家里是该彻底清扫一下了。”
黄夫人信以为真,便没有再问,只是惦记着乔儿两兄妹怎么还没有下学。
黄硕心里泛苦,却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装成没事人儿一样。
很快,小弟和龙六脸色难看的回来了:那两名学童高烧不已,家里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黄硕强打着精神把家里的事情给江嫂交代了一番,两条腿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高一脚低一脚的,总算飘回了药庐。
华佗拗不过她,只好同意让她留下来照顾宝宝,自己搬出去照顾乔儿。
这天夜里,宝宝果然时断时续的开始发烧说胡话。黄硕守在她的榻前,除了抹眼泪,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到了第二天,黄老爹夫妇终于都知道了。得知宝宝是女扮男装去上学才沾的病,黄老爹冲着知情不报的黄夫人头次气得发了飙,一连砸了整套茶碗。
黄夫人哭成了泪人,捶着胸口追悔莫及。
黄老爹生气过后,眯着眼睛想了许久,突然撩了袍子,急冲冲的往外赶。
黄夫人一把拉住他,满怀希望的问道:“老爷,你有办法啦?”
“以前听庞德公说过这类的病症……”不等他把话说完,黄夫人立马伸着脖子嚷着“替老爷备马”。救人如救火,庞德公还在白鹿山深处窝着呢。
只不过一线希望罢了。黄老爹不忍把话点穿,叹了一口气,火急火燎的走了。
华佗翻边了他所有的医学宝典,还是对天花束手无策。眼看着宝宝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他把头发抓成了鸡窝也无济于事。最让人惶恐的是,乔儿身上也开始出现天花的初期症状。华佗便把两个孩子移到了一间房内。
黄硕几乎要崩溃了,不眠不休的守在两个孩子跟前,人憔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