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废话,黄老爹当即搬到了刘琦的住处。
雷迅也一同跟了过去。他可不想留在这边当大灯泡。
仔细的搜寻了一翻,又详细的问了平常的饮食作息,黄老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乘着周围没人,黄硕拉着诸葛亮的袖子问道:“发现什么线索了没有?”
诸葛亮摇头:“没有。大公子出身侯门,对饮食向来仔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着的道。”
黄硕歪着头问道:“你说,害死大公子,谁是最大的得益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害人。
诸葛亮目光闪烁,避而不答,却问她:“娘子刚刚问过舅兄了,他有说是谁吗?”
“不知道。”黄硕耸耸肩,“他说‘不知道’”。
诸葛亮双眼微合,跪坐在几案前,徐徐的摇着扇子。
黄硕气不过,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扇子:“其实,你心里已经怀疑到某人了,只是不敢面对现实,对不对?”
猛的睁开眼睛,他低喝:“胡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如果是曹操派来的奸细,会麻里麻烦的选择相生相克的饮食吗?搞什么慢性中毒吗?一包砒霜下去,十个刘琦都已经毙命了。除了他,这座军营之内,谁还有这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刘琦中毒?又有谁能让军医误诊,差点延误了解毒?现在,你应该看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吧!彻头彻尾的伪君子!野心家!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分明就是一条毒蛇,就你当他是……”黄硕越说越激动,分贝渐渐提高。
诸葛亮慌忙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你轻点声不行吗?无凭无据的,你乱嚷嚷什么?大敌当前,妖言惑众、动摇军心,这个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黄硕冲他翻了一个大白眼,用力甩掉他的手,压着嗓子,气呼呼的质问:“心虚了吧。只怕你心里的嫌疑人和我指的是同一个人吧,要不,你也不会拿那个可怜的军医开刀。”这招敲山震虎,傻子都看得出来。
“此事,为夫自有分寸,你勿须多言。”诸葛亮阴沉着脸,甩袖离去。
如血的夕阳下,徘徊在军营旁边的大江边,诸葛亮心事重重。黄硕说的没错,到目前为止,那个人的嫌疑最大。如果真是他的话,这样目光短浅、心思歹毒的人,真的值得他全心全意的辅佐吗?
“军师!”糜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诸葛亮站定:“糜将军,出了什么事?”
糜芳站在他对面,一脸阴霾,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终于问道:“他们都不肯跟末将说实话。军师,你能告诉我,小妹到底是怎么遇难的吗?”
诸葛亮一怔,扬眉问道:“糜将军,此话怎讲?”
“小妹嫁给主公,是二哥一手促成的。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如意。如果没有关将军,她险些名节不保……唉,对不起,军师,末将扯远了。”糜芳痛苦的甩甩头,“为什么小妹会……,而甘氏却安然无恙?”
“你在怀疑什么?”诸葛亮冷冷的问道。
“末,末将……不敢。”糜芳咬了咬嘴唇,拱手行礼,“军师事后去过蒯家庄,末将斗胆想问一下,小妹真的是跳井身亡的吗?”
背过身去,远处的江面上,满眼都是曹操密密麻麻的舰队,诸葛亮轻声回答道:“不是。”
急急的跑到他的对面,糜芳惊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令妹尚在人世。”诸葛亮把脸转向一边,“她确实是不小心掉到了井里了。但是,事后,我们挖开那口井,发现井里有一条暗道通往庄外,而且也没有打捞出她的尸骸。离出口不出两里地,我和赵云寻着脚印找到了一个小院子。院子的主人姓钱名应,听口音象是徐州人士。”
“钱应!世上竟有这样离奇的事!”糜芳目瞪口呆。
“后来,主公又独自去了一次。回来后就当中宣布, 糜夫人落井身亡。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诸葛亮目光如注,盯着糜芳的眼睛,正色道,“亮本来准备把此事烂在肚子里,今生今世不再跟任何人提起。可是,大敌当前,糜将军的话,让亮忧心忡忡。我想,主公这样做,必定有难言之隐。希望将军不要辜负了主公的良苦用心。”
“我,末将,唉。”糜芳的脸上五彩缤纷,难堪之至。以小妹的性子,他完全相信她做得出来。
轻轻的摇了摇头,诸葛亮扔下他,独自回了军营。不管让刘琦中毒的幕后黑手是谁,现在都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团结一致对搞曹操。、
只是,他很清楚,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一颗隔阂的种子生根发芽了。大事未成,就迫不得已的对自己的盟友下手。怪不得,糜夫人会一去不返。自己的运气真的查到离谱。
军营的另一边,张飞拉着关羽大大咧咧的冲进了刘备的营帐:“大哥,刘琦好端端的,怎么会中了毒?”他和关羽刚刚巡江回来,听说后,首先想到的是刘备的安危。
见刘备好好的,两人放心了。
关羽琢磨着:“莫不是曹操的细作混进了军营?听说军师昨天把那郎中打了个半死,会不会是郎中使的坏?”
“此事已经在彻查了。”刘备把目光从几案前的竹简上挪开,皱着眉头说,“目前没有任何线索。”
张飞挠挠头:“这种猜来猜去的事,大哥不妨交给军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