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儿靠过来笑着,眼睛里很是不怀好意。
“不不不不不,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你也不必告诉我。”
天锋靠着墙一个劲的摆着手,他很清楚的明白,做人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如果能糊涂的过完一生那也是幸福的,倒也不会落得自己现在这个下场。
宋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我回答你第二个问题······”
“等等!”
宋儿的眼神慢慢斜过去看着天锋,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你刚才说,你把你的生命本源融合到了宋儿的身体里,这才没让她死,但现在她身体里的意识是你的,那这副身体里本来属于宋儿的意识哪里去了?!”
宋儿摇了摇头,似乎对天锋的这个问题觉得很可笑。
“这也要让我解释吗?看来你们地面世界的人类对和灵魂的研究还不够啊!只要一个人的还活着,他的意识和灵魂就会处于一种正常的状态,但如果这具受了伤,进入到一种虚弱的状态但还没有死亡时,意识灵魂也会随之进入到这种虚弱的状态,我们把它们之间存在的这种特殊关系称之为,共连。”
“所,所以呢?”
天锋眨了眨眼,似乎她刚才这些都白说了。
“所以,所以!这个叫宋儿的女人意识和灵魂现在正在好好的沉睡,等这副身体修复好了后,我一离开,她的意识就会接管这副身体,也就可以变成原来的她了,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嘛!?”
宋儿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这副身体承受不住她的易怒情绪,喊的时候脸都涨的通红,天锋更是用手指堵住耳朵才没让自己的耳膜撕裂,但已经是出现了耳鸣的症状。
见天锋连连点头,大喘气的宋儿才慢慢恢复成了原本静淑的模样。
“现在我能说第二件事了吗?!”
天锋连连点头,连个声音都不敢出。
“当时,我正好路过那里,看见你从雪堆里爬了出来,然后在那儿疯狂的刨雪,把这个女人也给挖了出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当时的你毫无意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就这样抱着她走在雪地里,嘴里念叨着这个屋子的魔法坐标,但你的体内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了,还是我出手才把你们带回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总算是活下来了。”
天锋欣慰的笑了笑,自己和宋儿能逃过天执的追杀,已经是很幸运的了,不过网影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可惜了自己和宋儿的一番忠心,换来的也只是被抹除掉而已。
“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这副身体的主人对不对?”
宋儿不知道他依靠什么才能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把这副身体从雪里给挖了出来,但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天锋看着她的眼睛久久没能移开,而宋儿在他的注视下感觉自己的脸在逐渐发热,属于少女的羞涩缓缓占据了她的心思,无论什么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异性这样盯着自己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真挚,完全不会存在任何的谎言。
“你能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天锋的目光缓缓上移,看着房梁上的蜘蛛网,慢慢开启脑中那些久远的记忆···
“我和宋儿的命运很是相似,在进入学院之前,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父亲出海捕鱼早出晚归,母亲在家照顾兄弟姐妹,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七八岁时,我们体内天生的魔法天赋开始觉醒,并且像很多故事里那样,点燃了自己的房子,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兄弟,然后凭借自身的天赋进入到魔法学院中。”
“我和宋儿是同一批进入学院的天才,你不要笑,能进入我们学院的,就算是一条狗,都可以称自己为天才,而且没有人会去质疑;陌生的环境让我们两个命苦的孩子很快玩到了一起,有时候我们会在一起感叹命运的无情,感叹我们这些命苦的孩子都聚到了一起,相同的命运让我们有着对彼此说不完的心声,有时候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另一个就会帮忙擦去,然后自己也哭了起来。”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和宋儿的心智也渐渐成熟,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内心的苦痛,有关这方面的话题也就越来越少了,代替这些烦恼的则是我们的学业,魔法课题的研究已经让各自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但我们依然会抽出点时间去看对方一眼,说说最近的烦恼,支一支荒诞离谱的招,约定一起成为优秀的大魔导师,成为像雷荧那样人人传颂的魔法天才。”
“可大魔导师的境界怎么可能是说达到就达到的呢?我们的背后没有家族资源,也没有钱去做各种实验,就凭借那几本被翻烂了的教材,想成为大魔导师除非是天才中的天才,不过至今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就这样,我和宋儿被选进了网影中,负责收集各个异常地区的资料以及消息,也算过上了平常人的生活,开垦土地,种植庄稼,我把她当作妹妹一般照顾,她也把我当成哥哥一般,欺负我、算计我、嘲弄我,就像那普通人家的兄妹一样。”
天锋说完后抿了抿嘴唇,低垂着的眉眼带着丝春天般的暖意,两边翘起的嘴角久久未能放下。
“你对她之间,就只是兄妹、家人之间的情感吗?”
宋儿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个故事他只说了一半,但看他的样子,后面那一半还是不要继续听下去的好。
天锋笑了笑,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只不过长舒了口气,目光渐渐看向宋儿。
“我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情情爱爱的都太过虚伪,怎么能比得上一顿温饱的餐饭、一杯暖心的美酒呢?只要她好好活着,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没有烦恼,没有悲伤,没有愁苦,没有,没有病痛,那不就足够了吗?非要像玩物一样牢牢攥在手心里,控制着她的一言一行才行吗?”
宋儿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个年纪的她向往爱情,但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在这方面有过多的深入。
“你们和我想象中的人类有些不太一样,我认知中的人类···哎,说这个干什么,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但我现在同情你们的遭遇,只不过,不过······”
“嗯?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已经没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