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喜说:&ldo;甚是甚是。&rdo;
我提着衣摆朝外走去,又说:&ldo;把公文奏章玉玺都带上!&rdo;
唉……
当个皇帝好难,得有个善解人意的小公公伺候着,随时懂得给你找台阶下。
寡人堂堂一国之君,见个臣子都得偷偷摸摸……早知道就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什么一个月不得相见……
天色不早了,我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带着小路子敲开了丞相府后门。那开门的小童看了我半天愣是没敢相认,最后倒是认出了小路子。
&ldo;陛下……&rdo;小童惊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去。
我gān咳两声‐‐此qg此景,着实让人难堪。小时候那话本戏里,书生夜会小姐后花园,不也是这般场景……
&ldo;裴相呢?&rdo;我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小童答道:&ldo;老爷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老爷说,以后他不是丞相了,不能称呼他大人。&rdo;
我嘴角抽了抽‐‐得,他这是在使小xg子吗?大老爷们做这种事,多矫qg啊!还说身子不适,就他那一身功夫,冷水里泡上三天三夜也不见得会打个喷嚏。
&ldo;带我去见他。&rdo;我走了两步,又提醒他,&ldo;记着,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摘了你的脑袋!&rdo;
他缩了下脖子,低声道:&ldo;奴才明白。&rdo;
他哪里明白寡人的忧伤!
我万分悲愤地朝裴铮的卧室走去,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
&ldo;老爷。&rdo;小童敲了敲门,许久之后,里间才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个年轻貌美的侍女,柔声道,&ldo;老爷睡下了,什么事明天再说。&rdo;
小童看了我一眼,那侍女也转头来看我,茫然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就要拜倒,我忙摆了摆手,低声问:&ldo;他真病了?什么病啊?&rdo;
侍女手中端着的是空碗,还留着个底,看上去似乎是残留的药汁。
侍女点点头,也轻声回我:&ldo;老爷没说,是自己拿的药。&rdo;
他跟我五爹学过医术,jg通说不上,但好歹知道用药。
我觉得等一下要做的事可能会有些丢人,便让他们都退下,一个人扛着装公文奏章的袋子进了屋。
进门右侧是小书房,左侧是他的chuáng。
&ldo;chun萝……&rdo;chuáng上传来翻身的声音,然后轻轻开口唤了个名字,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似乎不是装的。
&ldo;chun萝,倒杯水。&rdo;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听声音似乎是从chuáng上坐起了。
chun萝应该是方才出去的那个侍女了。我瞟了桌上的杯盏一眼,轻咳一声道:&ldo;裴爱卿啊……&rdo;
chuáng那边静了片刻,方传来低哑含笑的声音缓缓答道:&ldo;糙民抱病在身,不能恭迎圣驾,还望陛下恕罪。&rdo;
他这糙民二字,听得寡人很是别扭。
&ldo;裴爱卿啊,这辞官之事是你自己提的,寡人还没批呢!&rdo;我微笑着说。
&ldo;糙民罪不容诛,陛下不怪罪已是皇恩,岂敢再恋战权位?&rdo;他笑着说,又轻咳了两声。
我心一揪。&ldo;你怎么了?真病了?&rdo;
&ldo;陛下不信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