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了,一直都不敢相信那清清冷冷皎洁如月的丫头在他们的世界中消失了,每每入定时,总觉得那孩子依旧在皱眉,苦练,沉思,偶然露出一抹明媚的笑,便是划破长空的淡虹,掠过山巅。折人心神。
轩辕家上千年来,天资如她,少有,便如今日那姑娘几天时间入了地阶,在澜丫头面前也不过是微风过境不足为道。
她是最优秀的守界者,最刻苦的天才。
没人比得上她,也不可能比的上。
手中的花洒一时因为失神倾斜,清澈的凉水浇头而下,花草被压的微微弯曲。
“二长老!我真觉得她身上有澜小姐的味道,你信我!”
老人立在大殿前,再次坚定扬声,“我伺候小姐二十余年,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行了行了,等那边官司闹腾完,我亲自去看一眼”
花草曲折,那人弃了花洒,伸手一拂,滴落在叶子上的水珠如数蒸发,无影无踪。
“难不成徐蓝衣也闻见味儿了,所以才出去的?”他喃喃念道,眸中微光闪过。
……
“有完没完了!”??刀拍桌大喊,“你们是来围观的还是聚会的?”
拍桌的声音立即盖过所有人的话语,场内一时安静许多,灼热的气焰席卷一圈后又回到原来,有人悄悄摸了额间的汗水,坐了下来。
围在中间的谢非凡终于被解救出来,擦了擦一脸唾沫星子,郁卒的走向阁老身后,心想老子也不容易,好心情全被破坏了,这下打架也难畅快!
高冷墨也喝了第三杯茶,身后的红衣男子惊叹的张了张嘴。
“开始”??刀不耐烦竖着剑眉说道。
谢非凡率先站起身,提着妖九,道,“把话敞开了说,你们妖界私闯凡间,祸乱普通民众,受害者没一百也有几十,这些人损失怎么算?杜翮身为警察,保护群众义不容辞,开枪走火亦属正常,再说阁老也赢了你一场生死擂,他的事就算了了,两清!如何?”
她定定望着高冷墨、
身后杜翮再一次听见走火二字,不有尴尬,摸着额头叹道,幸亏当时聪明找了个好借口。
“好”高冷墨挑唇一笑,眼角上扬,魅惑的小眼神兹兹的朝她抛来。
“何九一时心热,砸死一只乌鸦,但事后也被它们重伤,虽有过错,亦不至死,你想要什么赔偿,说吧”
她抱臂,眼里一片凌利,不受**,精致的面容泛着玉色,如云海月珠般神采光耀。
妖九站在肩头,挥动爪子,指了指自已。
高冷墨沉默半晌,倏尔说道,“将无相平安送回我族。”
话落,妖九首先一愣,捂脸趴在肩头,觉得丢了面子,心下又佩服四叔实在英明,他在非凡身边有所求,想着适当时候该回报一下这姑娘,不惜以尊贵之躯提醒四叔让他放宽要求,不料某人早就有所察觉,懒得看他,坚决追求妖界利益最大化。妥妥的把他丢给‘敌方’阵营。
“无相?”谢非凡听这俩字,深吸一口气,道,“这你不同担心,那货好着呢”
画面回转到那天清晨。
车里的谢非凡睡得正香,无相瞅着机会在她脸上一通乱踩,这么些天的积攒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妖九在一旁干看着,望着某人洁白的小脸上挂满脚印,还幸灾乐祸的露出笑意。
哪知下车之后,阿景一脸惊讶,指着她的脸唉声叹气。
谢非凡瞬间就从周公手上跳出来,回神,望着镜子里的脸,大怒,其中夹杂着多少起床气也未可知。
总之,小老鼠报应来的快,谢非凡减掉红绳,将他扔出车外。一阵乱车驶过,她坏心的想着地上要是有一团肉糜就好了。
谁知,无相短小灵活,在乱车倾轧中保得性命。
相看两相厌,避免情绪烦躁,谢非凡去了趟南阳中学,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白老鼠往熊大怀里一扔,道,“可劲乐吧,这老鼠会杂技,赚钱后分我一半,加油!”
于是,无相没能跟着来修灵界,也无缘对着高冷墨哭诉。
只身前往某胖子怀中,往杂技生涯走去。
……
高冷墨点了点头,很满意这个结果。
“好了,现在就剩我了”谢非凡直舒一口气,身上仿佛卸下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