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便是已有十来人恶狠狠地围了上去。
“你们大胆、你们放肆!”曾松刚刚得以从半空的悬吊状态解脱,当即色厉内荏喝道:“还不予我退下!”
“嘿嘿嘿,曾大少、曾公子,您老不是说不管我们死活了么?怎的又想学主子对我们发号施令起来了?”
“妈逼的,少跟他废话,揍丫的!”
“砰砰砰……”“哎哟、妈呀……”顿时,皮肉相触声、骨头破裂声、哭喊哀嚎声,甚至还有某种液体不请自出声,已然混杂而起。
更加不妙的是,此头一开,汹汹上前者已是越来越多,人人均恨不能上前打上一拳、踢上一脚,以解心头之恨。
“你丫的还管不管我们了?”“还不赶紧掏钱为咱哥们儿赎命!”“掏不掏,掏不掏?”“砰、砰,”“哎哟、哎哟。”
终于,这厮再也挺不住了,用肿得颇像两片香肠的上下嘴唇,含混地喊出了两个字:“我掏、我掏!”
“我操,难怪朱爷说你贱呢,捧着不行,打着倒走!”
“这位爷,曾公子愿意掏钱了,他愿意了!”早有人飞奔着跑向方某人报喜。
方向前淡淡道:“是吗,你们替我好好再问问他,千万可别整错了,而且,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如果并非他的本意,这协议便是签了,又有何意义,是不是?”
“是是是,这绝对就是曾公子本人的意愿,是不是,曾公子?”
“砰砰,”“是、是、我愿意!”曾松此时已然是再没了脾气。
方向前慢吞吞掏出两张纸,道:“既然这样,那就将协议和借据都签了吧。我想,此刻他身上只怕是半毛钱也没有了,好在哥并不着急,好在哥宅心仁厚。好吧,只要今日有借据在,日后哥自然会慢慢找他要帐,不怕他敢赖皮,是不是,各位街坊?”
“是。”“这位小爷请放心,我们一准做你的见证。”“就是,只要有我们在,不信他姓曾的敢反悔……”的的的的,各种路人纷纷大表衷心,深为能帮上这么一位慷慨的金主而兴奋——切,反正不要钱的便宜话不说白不说嘛。
很快,在一班生死悬于一线帮凶的监督下,曾松按要求签好字、画了押,甚至还蘸着自己的血摁上了手印。
“很好,既如此,如今咱们之间便是契约关系了,从今后,你可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过几天,我一定登门拜访顺便收帐,记住了,欠我的元精,可是得提前准备好了才成,省得小爷我又发飙说。”
“去吧去吧。哎,丫的,如今小爷我没了聘礼,也只能与曾公子一般,只好是打道回府了。”方向前故意这般叹道。
众恶奴们闻言只是稍稍一愕,呼啦啦的,连忙重新又簇拥到曾松周围。
“公子,您老可好?”
“啧啧啧,这一下伤得可不轻。”
“赶紧的,得去打丈夫!”
吵吵嚷嚷间,甚至还有人将曾松重新抬在了软榻上。哎,刚才彼此间要死要活的,现如今危机一旦解除,之前的那点儿主仆关系便是立马又恢复了。
嘿,你还别说人家,就咱们周围,一眼望去,这样的丑事难道还少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