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曾公子莫不是已将整个曾府都搬空了不?”那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中年妇人又是开始了新一轮的叨叨。
然则,当着队伍尽头处终于闪出一辆八匹马拉的豪华大车时,众人顿时傻眼了,哎呀我去,不对劲啊!
原来,就在那辆气派十足的大车两侧,竟然插着两杆旗幡,一边旗幡上写着:兴阳国朱公子朱本策求亲;另一边旗幡上写着:方寸堂秦当家秦姑娘笑纳!
这对子写得虽不工整,可任谁也能一眼看出,好家伙,这是又有竞争对手参与到这场求亲的角逐中来了!
这么说,这并不是曾家的总攻,倒是有人挖了曾家的墙角,将他们的吹鼓手都给挖走了!
哎呀呀,今天,看来是有好戏看喽!围观者人人雀跃、拭目以待。
随着这上千人的求亲队伍往方府门前这么一站,这气势,顿时就将曾公子一方给完全比下去了。
闻风而来围观的路人,更是比往日整整多出了十数倍也不止。
曾家那位负责唱礼的汉子,此刻赶紧打发人回去报信。然后,这厮清了清嗓子,直待对方鼓乐声一停,当即喝道:“你们待怎的,是想与曾公子过不去么?”
对方阵势早已排开,人群中同样站出一位声音洪亮的大汉,道:“什么曾(增)公子、减公子,咱们可没听说过,我们兴阳国的朱公子,你也敢惹么?”
曾家这位大汉一时不知朱公子的来头,但看了对方的排场,显然要大过自家公子许多,不由得为之气馁,心说,好好好,好汉子不吃眼前亏,咱们一切只等曾公子派人来了再说。
当即,这厮再不理会来人,手一抬,身后的三支锣鼓队重又吹吹打打了起来。
稍顷,这厮拉开嗓门唱道:“曾公子倾慕秦小姐已久,区区薄礼还请笑纳……”自然走得又是与往日同样的路数。
这一次,这厮这边刚刚报完彩礼,锣鼓才是一起之际,对方的三十队吹鼓手已然齐齐开动,一瞬间就将己方的声音完全盖住,仅有的这三队吹鼓手面面相觑,渐渐地一一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什。
那是,连自己吹的调都听不见,还吹个啥?
蓦地,对方鼓乐一停,却听之前那大汉报道:“秦姑娘,朱公子仰慕小姐已久,不远万里前来求婚,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旋即,这厮开始逐一报出礼单:“东沥海百万年红珊瑚五十对、百万年圆润珍珠五十觚、西域百万年神蚁五万只、百万年蚁液五万滴;北极地雪山冷艳蕉五万支、雪貂精熟皮五万张,南极地洪吼兽兽骨五万根,亮猢妖妖魄五万枚……”
总之,那是一切均在曾家礼单上大大地加了不止一码!
妈的,曾家大汉心中暗骂,哪里听说过百万年的红珊瑚,又什么百万年圆润珍珠与神蚁,还什么南极地洪吼兽兽骨五万根,亮猢妖妖魄五万枚?这世上从古至今,出过这么些妖兽么?
你他妈的,这是成心要砸场子说!大汉心中恨恨不已。
双方的礼单与鼓乐队逐一碰撞,曾家那是全面完败、落了下风。
然则,这样的碰撞注定了还得继续下去。朱家那边当然无所谓,要得本就是这个效果。而曾家这边,却是越来越没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