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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现场数十里外,仍是竹林间。
封千崖道:“方兄弟,你的好意,贫道心领了。然则,我的确用不了那么多的睡梦淫蛾,有一对足矣。剩下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方向前听封千崖如此说,当下也不矫情,伸手接过不周玉与木盒,道:“封兄既用不了,小弟便是却之不恭了。”
封千崖哈哈大笑,道:“方兄弟果然就是爽快人,拿得起、放得下,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
“哎,”封千崖叹了口气,随即道:“真是想再与小兄弟煮茶品茗、畅论一番江湖哪!只是,这睡梦淫蛾苏醒在即,贫道却是不得不赶在其出茧交配前远赴极北之地钩取那冰虫了。”
“方兄弟,咱们只好是就此别过则个。”封千崖叹气连连。
“封兄不必介意,我这几日,就要前往曲通天曲大师宅中拜访,封兄若能及时赶回,可前往曲宅寻我便是。”方向前笑道。
“什么?”封千崖惊问道:“你要去曲家?你还准备留在这片竹林中么?”
方向前一愕,道:“难道说曲家就在这片竹林中么?不是在竹海城中吗?”
封千崖道:“方兄弟定然是有所不知了。竹海城中的曲宅,早在十数年前起,几乎就是人去宅空了。如今住在里面的,只怕就是一些负责洒扫的仆役罢了。”
“真正的曲宅,早便是举家搬迁到了这茫茫的竹林之中。说来惭愧,便是贫道,却是也不知其具体之所在哪。”
“啊?”方向前大惊,“这是为何?好好的城中豪宅不住,却愿意搬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竹之中?”
此话一出,不由立刻想到封千崖的道观,岂不是也在荒山野竹之中,不免抱歉地咧嘴一笑。
封千崖也不见怪,道:“曲大师效力于大通精庄百余年,少不得要得罪许多的仇家,如今告老还家,举家搬迁避世,只怕也是为了避祸吧。”
“方兄弟,”封千崖关心的只是方向前的安危,自然不愿再聊曲家,关切道:“依贫道之见,你还是离开此片竹林的为妙。”
“为什么?”方向前不解问道。
封千崖点点头,道:“今日咱们铲除了玛誉一伙,虽说‘嫁祸’到了蚀骨黑甲虫身上。可是,我知那玛璜生性是个记仇记恨、睚眦必报之人。”
“如今他爱子暴亡,这厮必定不能轻易罢手。虽然在现场咱们只留下了那些蚀骨黑甲虫,他第一时间必然只会去追寻当初拍卖会上购得此物的那些人。”
“可是,等他一番追索下来,只怕便会想到当初与他爱子在拍卖场中有过不愉快的你身上。届时,他虽无证据指认你,却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搞不好,他迁怒于你,宁肯错杀也不放过,那,也是大有可能的。”
方向前频频点头,这些可能性,当真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到了曲家附近,却是如此这般就一走了之了?这却令他颇为不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