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木格门,径直朝着停在马路边的车大步流星地走去,边走边打开手机的通讯录,找到一个电话拨了出去,对方很快就接通,“老大。”
“阿诚,帮我查个人。”
雪夏,等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无名指怎会无名
康复中心,院长办公室。
“是有一个姓顾的病人来我们这里治疗过,但是今天早上她就被接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人翻了住院记录道。
短短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将厉景行欣喜的心情瞬间浇得一点不剩,但是面上却没显露太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她被谁接走的?”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话的尾音落在阿诚手里那直直对着他脑门的枪口里。
“你最好不要高估我的耐心。”厉景行坐在沙发里,声音沉沉。
院长稍稍举起双手,表示妥协,“她住进来之后便没有人来看过她,今天来接她的人也只是等在车里,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将她送上车的。”
“带我去看监控录像。”
阿诚动了动手里的枪,示意他出来。
然而等他们去调门口的监控录像时才发现因为前段时间下大雪,大门口的监视器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是以究竟是谁接走了顾雪夏便不得而知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再一次断了,厉景行差点情绪失控一把掀了这儿,还好阿诚将他拦了下来。
那院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对厉景行道:“不过病人的治疗录像并没有带走。”
“阿诚。”怒气未消,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阿诚会意,朝厉景行点了点头,转而对那院长道:“请带路。”
……
那位院长站在四楼的办公室里,看着那辆宾利车消失在拐角后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一串号码,响了好一阵,电话才被接通。
“喂。”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不是楚莫白还能有谁。
“厉二少来过了。”直截了当。
闻言,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比我想象得要快。”
“的确是比你想象得快,刚说了两句话直接掏枪了。”一想到刚才被人用枪指着头,没好气地道。
“受惊了,要不改明儿我让你指我出出气。”
“那还是算了,你是什么货色我还是知道的。我要是敢拿枪指你,指不定我半个月都别想下床了。”忍不住损了他两句,而后顿了顿,说回正事,“我照你说的那样将那些剪辑过的资料录像全给他了。不过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他。”
电话里响起一声轻笑,“你不明白没关系,他明白就行。”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得意。
见他卖起了关子,男人也不再追问,不屑道:“哼,得了,我才没兴趣管你这些破事。反正你欠我一个人情别忘了就行。”
“放心吧,铭记在心。”
……
这是自从顾雪夏失踪之后,厉景行第一次看到鲜活的她。虽然还是无法触及,但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大半年不见,她变了好多。
原本海藻般的长发换成及肩直发,发尾带着一丝异常的参差。脸上再不是那种面对什么都淡淡的表情,代之以时常展露的笑容,时而甜甜,时而又带着让人感觉突兀的夸张。
骨节分明的指不由自主地抚上电脑屏幕里那消瘦了一大圈的脸颊,但是指下传来的不是熟悉的温度,而是有些沁骨冰凉,不自觉眉宇紧皱,目光痴痴地盯着屏幕上的人,眼底慢慢聚集起一湖抹不开的深色。
视频里的她很少说话,其他人闹成一片的时候,她跟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却是安静不已地坐在一旁,愣愣地别人的热闹。格外显眼,但莫名地透着一丝落寞,让人不由心生凄凉。
画面一动,有人挡在了顾雪夏前面,隔断了厉景行的视线。深陷的情绪终于得以抽离,微凉的指尖默默地收了回来。
雪夏,在那个陌生的地方,你有没有害怕过?有没有找过我?……不对……你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