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丝曙光破晓之前,一定是快要窒息的漫长黑夜;在每一次荣光到来之前,一定有太多狼狈的时刻,被看不起的日子;在每一阵掌声到来之前,总有太多唏嘘,太多冷眼;在每一个山顶峰巅,总有贝壳;每一片浩瀚的沧海都是过去的桑田。所以在每一个快要放弃的时刻,记得对自己说:要加油,不要哭。”
这段话现在依旧爱。我们一起往前走吧,记得要加油,不要哭。
☆、Salvtion
飞机降落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楚莫白一下飞机便想直接去厉家找顾雪夏,但却被老吴劝了下来。
“爷,现在已经凌晨了,您现在过去,顾小姐肯定是睡了。您也先回去休息一吧,明天一早再过去也不迟。”
这段时间他都忙着和尹七那只老狐狸周旋,昨天才知道厉景行的事。想到顾雪夏现在面临的状况,他当即将手里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看看车窗外的天色,沉吟片刻,才出声,“先回老宅吧。”
见他同意,老吴不由松了口气,对司机道:“开车吧。”
“让人去厉家那边守着。”补充道。
“好的,我马上安排。”说完,老吴便开始打电话。
想着和她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楚莫白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不由松了些许。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眼睑轻阖,遮住了那幽蓝的眸,绯色的唇微抿。
终于回来了……顾雪夏,你还好吗?
……
失魂落魄地抱着那本日记本回来卧室,双眼通红,像是流了太多的眼泪,将眼睛里的神采都带走了。僵硬抬头,看到茶几的上的东西,机械地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站定在茶几前,慢腾腾地将怀里的日记本放下,动手去拆那份快递,撕下胶带,打开——
在看清里面的东西那一刻,身体先是一僵,而后便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冷得有些麻木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那幅装裱好的照片捧了起来,看着照片里的景物,明明已经干涸的双眼不禁再一次湿润,贝齿咬得下唇直泛白。
然而当视线触及到放置在画框左下角写着作品名称和摄影师名字的卡片时,手上陡然一松,画框直直地掉在地上,发出“啪”一声脆响,玻璃碎裂开,细小的玻璃碴溅了一地。
顾雪夏怔怔地看着自己空落的双手,身体僵硬犹如一座雕像。
“雪夏……”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声音,顾雪夏猛地抬头,眼前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雪夏……”那声音还在,但比刚才小了些,似乎有消失的趋势。
“景行!”顾雪夏焦急地追着那声音踉踉跄跄跑了出去,脚踩过那碎裂的画框被划伤也恍然不觉。
玻璃的碎痕上染上的鲜红,和玻璃下的黑白照片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见那照片里,一个身材纤瘦穿着深色长裙的女人微微侧着脸站在海水里,海水没到她膝弯。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太阳正喷薄而出,沉稳温暖的日光穿过辽阔的海面照在女人身上,在海面上落下一个细细的剪影。由于光线的缘故,女人脸上的表情看得并不真切,但却不知为何,在看到她的时候,会让人恍然觉得那朝阳的光芒穿越了时空,真真切切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也许那个拍下这张照片的人正是有这样的感觉才会如此命名的吧。
左下角的卡片上,规矩地写着两行字——
作品名称:Salvation
摄影师:J
Salvation,意为……救赎。
……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又大又急。雨声哗哗,雨帘模糊了四周的景物,整座城都在这样的雨夜中沉入梦乡。但是,却有人在这座城孤独地寻着一个人。
柏油路上,一个穿着米色的裙子的女人光着脚踉跄地走着。头发,衣服早已被大雨淋湿,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显得格外狼狈,但她自己却似乎恍然不觉。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景行!景行!”然而歇斯底里的呼喊却被冰冷的雨声无情地锁在了方寸之地,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见。
雨打在身上有些疼,顾雪夏努力睁开眼,看着眼前重重叠叠的雨幕,本能地迈着腿。她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前面有什么东西在诱惑着她还是因为身后有什么她难以承受的在追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