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耀眼的水晶灯悬挂在大厅中央,剔透的灯光映衬着会场里华丽的装饰。
当厉景行正和一个美国投资人交谈的时候,这场酒会的主办人——周远插了进来。
“这不是厉二少嘛。”佯装惊讶,堆满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掩不住眼底的怨恨和讥讽。走到厉景行身边,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咚咚两声闷响,可见力道之大。
“周副市长。”厉景行不动声色,淡淡一笑。
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正位没在时,最好是不要有正副之分。厉景行此举,无疑让周远心头的火气更旺一分。
周远和那个投资人握了握手。今晚来的人,尤其是这种大人物,周远早就留意过了。此人叫William,石油大亨,近几年对房地产十分感兴趣。
视线在William身上扫过,转而面对厉景行,甚是随意道:“厉二少这是要找个冤大头把景城名苑这个烂摊子抛出去吗?”
闻言,William不由皱了皱眉。
“周副市长都说是个烂摊子了,怎么抛出去,您倒教教我。”甚是随意。
周远一时竟找不到话回击,冷冷一哼,“岂敢岂敢,厉二少手段怕是要比周某人高明,不然,您和厉二少奶奶怕是早就去给犬子作伴了。”意有所指,毫不掩饰地威胁。
“周副市长过誉,如若我真像您说得那样,您又何来机会说这番话。”连消带打。
面对周远,厉景行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有丝毫示弱,一旦示弱那些藏在暗处的手很有可能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伸向雪夏。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夹在他们中间的William识趣地走开。
没了其他人在场,周远眼里的怨恨流露得更加明显。
“厉二少,周某人曾说过,总有一天,你欠我周家的必定要血债血偿。”
厉景行听完,不以为意,浅浅一笑,“周副市长以前可没这么气焰嚣张。怎么,难道是您以为我厉景行现在是任人宰割?——奉劝您一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您把话说得太满,小心最后收不了场。”语调轻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周远稍稍一怔,不过既然坐上了现在这个位子,必定还是有些斤两的。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而后讥讽之色更浓,
“厉二少说的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您,保重。”别有意味。
厉景行冲他举举杯,轻轻点了点头,动作优雅非常,但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那更像是一种挑衅。
“周市长!”一个中年男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哎哟,陈总!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看到来人,周远收起来情绪,笑脸相迎。
陈建,中科总裁,厉氏集团最大的供应商。
“这聊什么呢,我们几个老哥们等你半天,你也不过来。”陈建笑语。
“包涵包涵。”周远拱了拱手,“我疏忽了,这就去!这就过去!”
周远率先迈开步子,在他转身的瞬间,陈建不露痕迹地看了厉景行一眼,而后笑着跟了上去。
身旁的人都走开了,这会儿只剩下厉景行一个人。端起酒杯小啜一口,醇酒入喉的时候锐利的目光快速地扫了四周一眼。
放下酒杯,径直朝着两个熟悉的身影走去。
齐信磊和厉子轩站在一起,和两个法国人相谈甚欢。
“大哥,信磊。”面色如常地打了声招呼。
厉子轩看了他一眼,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而齐信磊仍像以前那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朝他点点头,“景行。”
只不过在场的几乎都知道,厉家两兄弟已经反目成仇,誓要斗个你死我活。而齐家少爷也抛弃了厉景行,投奔了厉子轩的阵营。这三个人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见厉景行主动凑上去,在场的不少人也饶有兴致地当起了看客。
打过招呼之后,话题在没落在厉景行身上,也没给他任何插话的机会。完完全全被无视了。但是在他身上却看不出一点颓废,悠闲地转着酒杯,时不时地小啜一口。那么安静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