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道歉,“董事长如果早知道,绝不会让您与徐女士受如此伤害。”
徐回周礼貌,“不是您和奶奶的过错,您不需要道歉。”
冯姨叹气,“你是好孩子,我知道,你放心,陆家欠你的,我必会如数交到你手上。”
徐回周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他问了另一件事,“您知道阿溯去哪儿了吗?我两天联系不上他了。”
冯姨也有些意外,徐回周和陆溯的关系,竟然是真的不错,她终于笑了。“不用担心,他经常会出现联系不上的情况,心血来潮去北极冰泳了。”
北极冰泳……
徐回周愣了一下,轻轻勾唇,是陆溯可能会做的事。
也许陆溯真的只是去北极游泳了,他说:“晚安。”
他正要挂,冯姨忽然说:“他周六一定会回来。”
周六是21号,沈屿澈的生日会,徐回周
长睫微颤,“为什么?”
冯姨长长叹了口气,“阿溯的父母和阿谦,是在10年前的8月21号出的车祸,他再贪玩,每年8月21日,都会回来给二少爷二太太扫墓。”
徐回周看着时间,今天,也是黎湛的忌日。
挂了电话,徐回周掏出手帕,抵住嘴唇无声咳嗽着。
第二天一早,徐回周没有等徐颖起床,六点就离开了酒店。
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咬着包子问他,“去哪儿?”
“机场。”
徐回周买了最早一班飞往二十桥的机票。
飞机落地二十桥的机场是十点,他跟着地址找到桐花里,已经是中午了。
老旧的弄堂里,四处弥漫着饭菜香味。
徐回周在弄堂的一间小铺子里,要了一碗馄饨。
老弄堂人少安静,午后的阳光掠过青色的瓦沿,错落着在青石板路落下深深浅浅的光斑。
偶尔店前有人路过,或骑着老式单车,或提着几只果子、拎着一根青菜、一尾鱼走过。
时光在这里仿佛都慢了下来,所有事都慢悠悠的,行人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徐回周在店内靠街那张桌子,不快不慢地进食,安静观察着来往的路人。
吃完馄饨,他要找的人还是没出现,他也不急,付完钱,举着手机在弄堂里边走边拍,像一名信步的游客。
到下午两三点,他走到一处临河的凉亭,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在凉亭下围棋。
他一人在下棋。
徐回周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他没有过去,中年男人却敏锐抬头,看到徐回周,中年男人默不作声收起围棋,夹着棋盘匆匆走了。
中年男人走路十分笔直,是在监狱训练过的缘故。
徐回周再次举手机,拍下了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