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帅。”楚云倒是直白坦诚,“要像棉花包一样鼓囊囊的,我可受不了。”
“还说呢,你变成绵羊的时候,不就像个小棉花包。”
“什么?”狭长的眼睛白过去。
“不,没什么。”槐枫连忙噤声,胸口贴上那狭窄纤薄的后背,把那两只冻得和冰柱似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就安静了。
两个人各自抬头,看天上绽开一朵朵转瞬即逝的烟花——各色的光线,忽明忽暗地,洒在两张风格不同,却一般俊朗的脸上。
章池感慨地望着他们。
槐枫临时的搭档——那个让他连名字都不记得的欧阳师弟——略带着郁闷和无奈,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杨尚和彭正也看着他们,略带玩味地,看一会,还凑在一起讨论一会儿。
——好吧,事实上,整个放焰火的过程中,他们俩根本称了双剑组乃至于整个剑宗的视线焦点。
只有两个当事浑浑噩噩,自以为站的地方十分偏僻,非常隐秘,没有人发觉……(扶额)
假期过去便又是训练。
日复一日,旬复一旬,没有尽头。
只有夙曼祭的压力一天一天地重起来,提醒他们时间轴的变化。
为能取胜,楚云不但要完成常规的训练,夜晚还要和章池一起挑灯夜战,研究应对各个不同对手的具体方案。
章池到底也是身居首席五年的人,经历的各类大小对剑的场次数不胜数,临敌经验丰富,对于目前各大门派双剑的风格路数、主要对手的情况,也都摸得很熟——加上他虽则手上功夫细巧处不及楚云,这么多年下来风雨不拉地练习,基本功却是足够扎实。楚云和他谈了几天,渐渐摸着了门道,寻见了制胜的法子。
可是以楚云的身子骨,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的蜡烛两头烧,很快就吃不消了,虽然每天晚上还是变绵羊恢复体能,汪二配的营养剂也天天都吃,可体重愣是不受控制地一路缩减下去,不到半个月时间,腰就细了整整一圈,连两颊都凹了下去。
“子桓,你不能再瘦了,”楚云洗澡出来的时候,槐枫撑开手掌量了量他的腰,“我腿都赶上你腰粗了。”
“哪那么夸张,”楚云把头发拧干,吃了个药片变回羊,“我咩,就是大会之前才瘦,过了夙曼祭就好了咩。”
“但是……”
“哎呀,”小白毛团一蹿,缩进被窝里,“你别学着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来念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咩?”留一截小圆尾巴在外面摇晃着,昭然着“说教,我不听”的态度。
槐枫被他堵得没有办法,只得由他去了。
——直到搭档了三年后,槐枫才渐渐明了,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楚云更不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人。或者说,他就算清楚,也不会介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一定要逞强到底。
有时候,槐枫甚至觉得,如果哪天楚云在比武场上不幸暴毙见到了阎王爷,他一定会掐脖子拽胡须勃然大怒上蹿下跳吼着“我比剑比一半还差一点就赢了你丫赶快把我送回去”把地府闹个底朝天。
对于这样一个人,万能如主治医师汪二者,都望之兴叹束手无策,他符槐枫又有什么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各种重要大会之前,一次又一次地瘦到三维和二维的临界点,然后在平日里咬牙切齿地用填鸭式喂养法弥补回来。
第64章
就在楚云瘦到胸前的排骨嶙峋可见,几乎要戳破那细白的皮肤横空出世的时候,夙曼祭……终于来了。
今年的夙曼祭的会址,选在大陆东边靠海的莲城。
松派单剑五人,双剑六对十二人,其他包括教头、辅助、后勤人员,一行浩浩荡荡三十余人,提前三天,乘鹏舆飞往举办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