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苏菲,他伤害你了吗?”母亲喃喃地问道。
“我才没那么容易被那个神经病伤到,妈妈。你是知道的。”苏菲狠狠地说,“倒是你,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不待在床上?”
“我想去找你。我本来想坐着滑下楼去的,可是在试着坐到地板上时摔倒了。我好担心你,但是我起不来。对不起,宝贝。”
贝基看到苏菲挣扎着说:“不管是谁的错,妈妈,都绝对不会是你的错。”说完她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脸。
“能告诉我这是谁干的吗,苏菲?”贝基接着问,“还有为什么?”
“好,我告诉你。就是那个疯狂的怪胎罗伯特·布鲁克斯。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伤害我是一桩,伤害丽芙是一桩,但伤害我母亲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休想跑掉。别那样看我,如果那是你的母亲和最好的朋友,你会怎么做?”
汤姆赶到医院的时候,贝基正坐在一把蓝色的硬塑料椅上,头向后仰着,靠在墙壁上。她看上去已经筋疲力尽,但现在离天亮还早。上前打扰她之前,他决定先到自动售货机那儿买几听可乐。这并不是他想喝的饮料,但他们需要来点咖啡因,而他敢肯定这里的咖啡都是便宜货,会被装在塑料杯里,太烫了不好拿。
他把贝基的那罐放到她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在另一边坐了下来,啪的一声打开了罐子。贝基坐直了身子,转过来对着他。
“你的在那里。”汤姆举着他的罐子指了指。
“多谢,希望它能让我清醒些。”她顿了顿,“其实,你知道你不必来的。我应付得来。”
汤姆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到这儿来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你处理不来,我来是因为三个孩子失踪了。两个人的脑袋总强过一个人的,对吧?”
“对。”她轻声答道。
“那,我们对苏菲·邓肯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目前来看情况不是很好。她不愿意离开母亲,一定要等母亲做完检查。而且医生想看看她的腿,罗伯特似乎把她伤得不轻。就我了解到的,她在炸弹爆炸中受的伤并没有完全缝合好,腿部必须接受更多的手术,而且伤口还血淋淋的。我们的朋友布鲁克斯充分地利用了这一点,虽然我打赌她不会说他把她伤得有多重。在我看来,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
“你从她那儿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她只告诉我们这一切是罗伯特·布鲁克斯干的,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我本打算去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被医生赶了出来。这真的很恶劣,汤姆。他可不是在玩游戏,我告诉你,他就是个杀人犯大混蛋。”
汤姆靠在椅子上,双手搓着脸。真是一团糟。他们本该把罗伯特拘留起来,却没有这么做,而这都是他的错。但当时他们没有任何头绪,就算把罗伯特拘留了,他的律师也会立刻把他弄出去。尽管如此,汤姆依然忍不住想,他原本能够阻止这一切。
他看了看手表,觉得就这么坐着是在浪费时间。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过他得先找苏菲·邓肯谈谈。现在就挺合适的。
“你觉得她还要多长时间呢?”
“用不了太久。就在你来之前,医生出来告诉我就要给她缝合伤口了。”
汤姆的余光感觉到,一间粗看根本没有什么动静的急诊室里,有什么在动。一名医生朝他们走来,随后停了下来,面对着贝基。“鲁滨逊督察,你现在可以去找邓肯上尉聊聊了。她想回家,但我们让她留下来与你谈谈,我们也安排了她母亲晚上在这里过夜。我们把邓肯夫人留下是因为她血压升得很高,我们担心她对回家心怀恐惧,这可能会对她造成生命危险。我获准向你解释。邓肯上尉就在尽头的那间病房里,她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医生笑了笑,看上去充满敬畏,“换成是我,绝不想当那个对她这么做的男人。”
贝基和汤姆起身朝医生指给他们看的那间病房走去,然后把帘子撩到一边,走了进去。
“苏菲,这位是侦缉总督察道格拉斯,他从一开始就介入了奥莉维亚·布鲁克斯的案子中。”
苏菲在床上微微坐直身体,因为扯到身体的某个部位痛得脸部抽搐起来。
“你还好吗?”汤姆问道。
“好得不得了。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从罗伯特·布鲁克斯去你家开始讲起。”汤姆猜贝基已经知道其中一些事情,但从头开始听会更好一些。
“他来的时候我不在。那个王八蛋是从前门进来的,当时门上只有一把耶鲁电子锁,我敢打赌他一定是用信用卡或别的什么东西开门进去的。他走上楼,拿着一把瑞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