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沐兰顺着穆逸的手指看了看情况,想起金天俊的情报,虽然不知道那个副将出的什么主意,但是此时她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骗他的父亲入瓮的局!而布这个局的人恐怕就是金天俊和他背后的势力!
什么埋伏在峡谷口,这些敌人根本就是埋伏在曲水国那面的山顶上,等到父亲的人到了这处峡谷打算埋伏的时候,他们再从高处袭击,占着地利天时人和,将被蒙在鼓里的父亲抓住,又能占领这处峡谷的入口,还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今夜没有月色,整个空气中出了沁冷的寒风,就是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气,整个战场几乎如同屠场一般,君洛曦带领的队伍不过堪堪进入峡谷就被上面的纷繁如雨的石头迎头砸下,若不是他反应敏捷,只怕此刻早已头颅开花了!只是可怜那些个士兵,尚未来得及呼救就生生被石块砸中,当场脑浆四溅,血流满地,若不是因为月光被乌云遮挡,只怕映入眼帘的是尸横遍野的境况!
即使他只是一介武夫,不喜权谋,但是此刻也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被金天俊给骗了!他不知道金天俊为什么要骗自己,是受人胁迫还是受人指使已经不重要了,现下重要的是抱住这些将士的命!
君洛曦挥剑将一块差点击中他的石头击飞,高声呼喝道:“撤!立刻撤!”
五百人的精锐士兵,此刻仅剩百余人,其他的人不是已经奄奄一息,就是已经命丧黄泉,君洛曦忍住心头悲怒,命令士兵们不要恋战,赶紧撤退。
君沐兰在山顶虽然视物不清,但是接着零星的几处火把的光芒,她还是知道下面的惨况的,她的心此时揪做一团,生怕父亲出了意外!
穆逸知道君沐兰一心为君洛曦担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着从地上一跃而起,径直朝着对面的山顶飞了过去,君沐兰此刻心里紧张成一团,她既担忧父亲,又害怕穆逸受伤,毕竟之前受的伤也不过是堪堪才好。
穆逸飞身过了峡谷,尚未落地就对着几个正准备投石的曲水国士兵击了几掌,将他们击飞以阻止他们投石。
一般的士兵顶多只是操练一下阵列阵法以及一些简单的武术,又怎么抵得过穆逸苦练十几年的武功内力?所以穆逸落在敌军营中,就好比狼入羊圈,瞬间就秒杀了一大排,但由于敌军人数占了优势,所以他一时也没那么快解决完。
峡谷里面的君洛曦忽然感觉头顶落下的石块没有那么密集,但他此刻也无心去管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又或者说是敌军打算出别的招数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带着剩余的士兵撤离这里!
就在众人要出峡谷时,却意外横生,跑到最前面的几名士兵被数支利箭穿胸而过,血溅三尺,这一幕立刻止住了后面的人的脚步——峡谷外面还有埋伏!
君洛曦命令众人后退,他策马走至最前面,望着峡谷外升腾起的无数火光,以及那些在火光下闪烁的利箭,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丝鱼游沸鼎的感觉。
他定睛看向为首之人,那是一位身穿雁翎铠甲,手持三尺长剑,浓眉大眼,面貌英肃的汉子,此人他异常熟悉却又是敌非友,乃是曲水国的太子景瑞。
这么多年二人交手无数次,每次皆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虽是敌对双方,但是若不论立场,君洛曦对此人的印象还算不错,至少他与他多次交手都发觉此人光明磊落,没有尔虞我诈之心机,但这一次却是例外,所以他有些恼怒的望着景瑞道:“我倒不知贵国太子竟还与兖州候府的嫡孙有瓜葛?”
君洛曦这话说的清楚明白,意思就是金天俊勾结景瑞来算计自己,他有些鄙弃的对着景瑞道:“既然太子今日势必要亡我,那君某也只好和太子拼个你死我活了!”
景瑞本来长相严肃,此刻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起来倒颇有些怪异。他对着君洛曦道:“不知君将军怎么会这么误会?不过你说的金府嫡孙可是这一位?”说着拿过火把照了照身后的几人。
君洛曦顺着他照的地方看去,刚才那里比较黑所以不曾注意,现下却看的分明,金天俊浑身捆缚,被两个士兵押着,满脸是伤,一见到君洛曦看过去立刻高声喊道:“君将军,快救金某!”
话音刚落就被一旁的士兵对着肚子揍了一拳,痛的他满脸大汗惨叫一声,这才闭了嘴不敢再聒噪出声。君洛曦这下也有些看不明白了,若是金天俊和敌军勾结骗了自己,他又怎么会被敌军抓在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