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突然有人举报冯将军当年也通敌卖国,与北线主帅的案子有关系,所以又把这案子给捞出来,并且将冯将军提来审讯。”公良俊逸答道。
“谁又冒出来举报啊,三十年前的事了,闲着没事干呢?”眉千笑惊诧道。
“不清楚,无名密信直接把资料送来……无风不起浪,信件上的字迹和当年资料比对极为相似,事关重大,皇上只能发令让我们先提审。”公良俊逸淡淡道,“再说,朝廷各势分庭抗礼,稍不小心万劫不复,政治斗争的结果是残酷的。”
公良俊逸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种时候拿三十年前的陈年旧案搞事情,政敌陷害或者抓到把柄的可能性很高。
但或能补充三十年前未结的案子,皇上也就要求加紧处理。这跨度太大,又牵扯太深,公良俊逸当然烦得头大。
“这密信报的什么内容,弄得皇上可以直接下令你们东厂抓人?”眉千笑好奇道。
“三十年前北线主帅力排众议坚持不再追击,留守关塞重修防御工事时,唯一支持他的主要将领就是冯将军……而冯将军,也是兵部尚书和北线主帅收受匈奴好处和贪污军费的同党,所以和北线主帅共同进退。只是最后瞧情况不对,凭着北线主帅对他的信任,偷了北线主帅藏着的账本等关键证据弃暗投明。密信中有指证他的证据。”
这说法也有道理,否则冯将军怎么可能接触得了北线主帅通敌卖国的证据,当然得是亲信中的亲信才有机会。
“那还不容易……夹棍炮烙老虎凳,滴蜡皮鞭辣椒水……逼供的事情还用我教?这是你们东辑事厂的专业啊。”眉千笑摆了摆手鄙视道。
“行啊,你要什么刑具尽管说,我提供你上。”公良俊逸冷笑道。
眉千笑又不傻,顿时摇头不止。
冯将军可是五军都督之一,二品大官……他上去一顿严刑,回头必须倒大霉,没有例外。
想想看……万一冯将军要是能翻案,能不报仇啊?冯将军要是不能翻案,他这些年政治站队的盟友能不报仇啊?拿捏他一个小小锦衣卫还不是轻而易举……官大一品都压死人了,何况他这都还排不上品呢!
现在要把冯景惩定罪八字还没一撇,只凭一封举报信还差远呢,能乱给二品大官下刑吗?他们东厂在当地分驻地已经审过冯景惩一轮,人家压根没把你当回事,所以这冯景惩给提来京城后公良俊逸该怎么撬开他嘴巴获取有用的信息,是一件大难事。
“这么奇怪?冯将军连辩解都没一句?”眉千笑听公良俊逸介绍审讯情况后惊讶道。
“不一定是不辩解……也有可能是瞧不起我们懒得和我们废话。”公良俊逸无奈道。
眉千笑闻言很不给面子地大笑。
朝廷内确实是这样的风气:文官瞧不起武官治国无方,武官瞧不起文官只懂哔哔……而像东厂这种专门情报特务机构,在武官眼中属于文官……在他们眼里大概不上战场打仗的都属于文官。
这种上过战场的功勋老将军,不鄙视一下东厂都衬不起自己的身份。
“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冯将军就要到达……”公良俊逸盯着眉千笑问道,“对付这种在战场上看惯生死的大将军,他要是闭嘴不言,我们常规手段都拿他没办法……你有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