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没想明白他如何能变幻莫测地装作何人。难道就没人发现吗?”姜譲一直在思索案情,觉得扑所迷离。
“这便要从盗帅一身奇淫本领说起。大牛兄弟有无听闻过江湖上常说的‘易容’是什么意思?”
“有,对自己进行易容装束进行改变,达到像换了个人似得的目的,简称易容。”
姜譲说话刚正有力,让这群飘泊江湖的汉子们心生好感。
“没错。但你可知‘易容’二字的由来?”
“其中还有典故?”
“当然。改变容貌装束的行为由来已久,但从没有个专用的名词,这‘易容’二字便是从盗帅神乎其技的变容之术得到发扬,从而变成名称。‘易容’,应的就是盗帅自创的《易容术》中前两个字。他的这套邪术能让他变幻莫测,装扮成任何体型相貌的人。还练就诡异不凡的嗓子,能模仿出任何声音。在四十多年前盗帅横空出世,一手易容术让人精绝堂皇后,改变容貌一说就被称为‘易容’了。”
原来如此,姜譲多少有些明白在拱卫司里头看的卷宗为什么各位证人的证言互相矛盾,皆因他们看到的有可能是盗帅假扮他人做的事情,而正主却在别的地方做别的事情。如此一来,自然有许多供词彼此矛盾无法成立!
嘶……
眉千笑深深倒吸一口冷气,你说啥?易容什么?什么容术?易什么术?我他喵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你们没听说过也正常,盗帅有十多年没出来闹什么大事了,其他小打小闹估计也像我们一般被弄得脸皮拉不下来,不愿闹大所以没人知晓。算算时间,那货已经成名四十多年,年纪不小也该退休了吧,这十多年应该是归隐去了。”齐德胜悻悻然说道,似乎那个瘟神退隐江湖该是全人类的一大幸事。
“嗯,你说的有道理……”姜譲支支吾吾地赞同道,这种撒谎的工作耿直的他做不来,连忙用手肘碰了碰眉千笑,让他赶紧接话。
谁想眉千笑半声没吭,姜譲奇怪地扭头看去,只见他双手扶额,趴在台上,神情说不出地慌张。
姜譲只好关心地问:“怎么,闹肚子了?想拉就去拉,别忍着……”
我拉你的大胸肌!!哥这副神情是心慌意乱好吗!什么眼神!
事情有点不妙啊!!!哥掐指一算,十多年前盗帅开始半归隐状态的时候,好像正好是师傅他把《易容术》带回白木崖的时候!
我的老天,师傅你把天下第一盗的成名绝技给顺回来了??班门弄斧反倒把鲁班给撂倒了,您这是怎么办到的!!看他没怎么嘚瑟的样子,随手就把《易容术》扔给感兴趣的柳悄悄玩,似乎是不知道自己顺回来的是什么玩意啊!
这些年盗帅没什么折腾,是不是一直在专心追查自己弄丢的《易容术》的下落,所以才消声灭迹?
哇塞,一想到十多年来他们可能一直被天下第一盗惦记着,眉千笑白毛汗都流下来了。他家里本就没什么值钱玩意了,还随时要被盗帅盯上,我滴师傅啊,拜托你顺东西的时候搞明白是什么玩意才顺好么,名门正派还能揩点油,招惹到牛鬼蛇神一裤子骚啊……
诶,等等……
我们家白木崖上除了一大箱的借据好像也没啥能偷的啊!
没错,哥担心个毛啊!就他们这种家徒四壁的人来说,最不怕的就是窃贼惦记!
眉千笑长舒一口气,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子,继续听齐德胜说那盗帅。
“嗯?你该不会是……已经拉裤子上了吧?”姜譲看到他这突然神清气爽的模样,顿时就有一种不好的猜想。
滚!
“那次遭遇盗圣之后我们震威镖局就明白了,这盗帅和普通的盗贼不一样,不和你正面冲突,就连盗帅留香都是故作高调用来混乱对手心境的计谋。他能在当事人就在附近房内的时候,利用易容术若无其事装成那人行事,胆量和气魄都骇人听闻。所以我们镖局都有这么个告诫,若是与盗帅相斗,就连你的雇主都要小心,分分钟你护着的雇主便是盗帅本人!”
眉千笑和姜譲听完默契地起身,一左一右架住谭前洲,在一众镖师惊讶的目光下把他带出了门外。
“诶?诶!你们是怀疑我吗?我、我是本人啊!”
外头传入些许几不可闻惨叫声后,眉千笑和姜譲又在一众镖师惊讶的目光下把谭前洲架回来,若无其事坐回原位,除了谭前洲的衣服显得特别凌乱外好像啥事都没有发生过。
“今日多谢齐德胜给我们说了那么多奇闻怪事,真让我们大开眼界!”眉千笑想得到的资讯都到手了,起身恭维一番,准备走人。
“哪里哪里,和几位畅所欲言,我也觉得十分畅快。不过……关于盗帅和我们震威镖局的恩恩怨怨,希望几位听过就忘掉,不要再提及。几位是普通人,江湖的事情就不要掺和了,免得引火上身。”
“那是当然。我们打扰唠叨了许久,不耽误各位休息,这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