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透过玻璃窗往里看了一眼,病房里三个人,其中两个床位跟前都有人守着,剩下床位上的女人正在熟睡。
床位位置不怎么好,再过一会儿太阳照进来会很热。
“你和根叔先聊聊。”骆寻说:“我下去一趟。”
迟夏只当是案子的事,正好她也想和根叔单独说两句,她点了点头。
骆寻又和根叔说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骆寻一走,迟夏轻轻叹了口气:“根叔,咱们过去聊聊吧。”
根叔诶了一声,转身往过去走,迟夏在后面跟着他,短短几天,他的肩膀仿佛都塌了下来。
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迟夏说:“那次我和瞿白的话,您都听到了。”
根叔点了点头。
“黑子来东州,也跟您见过面了。”
根叔叹了口气,点头。
“阿姨她……”
“知道了。”
根叔控制着情绪,朝她笑了笑:“总得叫她知道不是,知道了才好活下去,我没什么本事,瞒不了多久,与其那样,不如亲口告诉她。”
“那她是病了还是……”
“摔的,别担心。”
根叔说:“晃了神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没大事,你们别担心,也别告诉小白,他这两天忙,还不知道呢。”
“根叔。”迟夏往他跟前走了走:“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要冲动。”
根叔看着她,神情闪烁,唇角微颤。
他红了眼睛:“知道,我知道,小白说过的。”
“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迟夏语气坚定:“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阿姨。”
根叔哽咽着点了点头。
看着他这个样子,迟夏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她抿了抿嘴,最后只说:“瞿白把你们当爹妈的。”
听到这句话,褚永根眼眶里忽然蓄满了眼泪。
迟夏觉得自己喉头也有点难受,她说:“他日子过的挺苦的,所以我……算我拜托你们了,别让他连这个念想也没了。”
根叔看着她,过了良久,他转过身抹掉眼泪,背对着迟夏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