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巧?宫里的宫人都是谨小慎微的,那怕私下替人办差得了赏也会躲着瞒着,岂会喧嚷出来?
下一息长歌却是明白过来,定是叶贵妃不甘心魏帝帮她抢回了乐儿,所以找到了那个替端王传话的小太监,再故意送到太后面前来的。
然而,接下来那画鹃说的话却是让长歌眼前一黑,如坠冰窟。
画鹃口齿伶俐的禀道:“还不止呢,方才将他带回来,他怕受处罚,还招出了许多事,其中有一件事关重大,只怕要太后娘娘亲自定夺——”
说完,画鹃鄙视的看着长歌,得意道:“也是关乎长娘娘的。”
听到长歌托端王帮她给魏帝传消息,太后的脸色已然难看,等听到还有她的事,不由厉声道:“她还做下什么丑事,赶紧一并说了。”
画鹃嗫嚅道:“太后明鉴,奴婢终不是后宫的人,那个太监说的,奴婢一时半会明白不了,也怕说不明白,所以不如叫他进来当面向太后禀报。”
太后不耐的挥手,庆公公让人将小太监提上来。
小太监一进屋子,立刻跪下,按着叶贵妃吩咐的那般,将先前在永春宫说的话,又自述了一遍。
闻言,长歌如被当头一棒,而太后与杨书瑶更是震惊,不敢置信的盯着长歌,异口同声道:“你竟是刺客同伙!?”
长歌百口莫辩,她不知道魏帝要如何处理他与初心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不能擅自说出初心一事,只得自辩道:“太后娘娘,奴婢那日只是进宫同皇上辞行,并不是什么刺客同党……”
“你还敢狡辩,这个小太监都说了,那个刺客是同你一起离宫的,你还敢不认——快说,那个刺客是谁,如今在何处?”
太后一掌重重击在手边的檀木小几上,震得上面的茶具哗哗响。
太后发怒,整间屋子里的人都吓得跪下请罪。
长歌全身冰冷,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整个人都怔呆住了。
不等她回神,太后咬牙冷声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打到你说为止——来人,给拖出去打板子,打死这个刺客同伙。”
庆公公得令,立刻带人上前拖了长歌去到外面,长歌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已被绑到了条凳上。
施刑的嬷嬷刚要抡起板子,蓦然蹿出一个人影来,挡在了长歌身前,喝道:“你们休想打我阿娘,等我阿爹回来,定不能饶了你们!”
却是担心母亲、偷偷从次间溜出来的乐儿。
太后被杨书瑶扶着从屋子里出来,刚好听到了乐儿的话,眸光一冷,叱道:“胡口乱言,你父亲已不在了,你哪来的父亲?”
乐儿梗着脖子道:“不,我阿爹没有死,他还活着,他马上就会来接我和阿娘了,你们休想欺负我阿娘……”
太后气笑了,看着脸色苍白的长歌冷冷道:“看看你教的孩子,小小年纪一口谎言,今日就打死你,免得你教坏了孩子。”
说罢,对宫人冷冷下令道:“打!”
庆公公立刻上前拖开乐儿,施刑的嬷嬷高高抡起板子,朝着长歌身上打去。
“住手!”
眼看板子就要落到长歌身上,一声厉喝骤然响起,那施刑的嬷嬷却后腿剧烈一痛,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
众人回头一看,看着陡然出现的人,顿时惊呼四起!
“啊……”
太后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越走越近之人,震惊出声:“太……太子!?”
魏千珩脸色黑冷得滴水,一字一句冷冷道:“长歌将孩子教得很好,从不会让乐儿撒谎的——太后仔仔瞧瞧,他的阿爹是不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