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倒也聪慧,没有吃老祖宗的底子。”
萧辞以前对陈循并无感觉,也没有有意拉拢过,就是因为知道陈家在朝中的威望,不愿轻易得罪。
“阿循是污泥中开出的清莲,艳美而不妖。”
江空畔见着地方到了,便起身对着外面叫了停车,对萧辞拜了拜后就走到了车门外,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撩开车帘道:“王爷,王妃很好。”
后半句他没说,可他知道,即便他不说出口,萧辞也会明白他的意思。
王妃出身名门,宋家教养孩子的规矩又极好,纵然宋家没落了,但本质仍在,所以这样的女子只做侍妾,是太委屈了一些。
萧辞当然懂他的意思,但是江空畔却不知道他不是她。
关于这个事情,他也想过,给他一个正妻的名分,可他想给的是宋行舟,而不是别人。
萧辞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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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的时候,萧辞便让段灼先备了热水沐浴更衣,今日去了礼部,总觉得自己身上都沾染上一股酸腐的味道。
尤其是吴影那种道貌岸然实则卑鄙无耻的下流之辈,更是给礼部这块招牌上镀了一层酸臭。
萧辞不愿脏着去见宋行舟,一个心思那样单纯的人,不该沾上丝毫官场的污浊。
王府的浴室引了城郊的温泉水,当年宫中御医曾言,温泉水有助于摄政王的腿疾康复,于是工部便花了大价钱引了城郊的暖汤宫的泉水入王府。
这般奢华连皇宫中都不曾有。
热气如烟,暖得让人看不清楚。
萧辞坐在那里,闭目凝神,他觉得这地方他的小侍妾一定会喜欢,下次应该带他一起来才好,一个人泡着未免觉得孤单无趣。
旁边的小桌上备了茶水和果子,萧辞突然就想喝点酒,不知道为何,好像遇到了宋行舟之后,他就完全不能把控自己的行为了,从前那些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已经在宋行舟面前荡然无存。
“段灼,拿酒来。”
段灼等候在门外,他听到王爷的声音,也是惊了一下,王爷自从回到京中已经久不饮酒,今日却突然唤他拿酒,还真是有些奇怪。
没由得他多想,便赶紧去小厨房取酒。
萧辞忽然听到有声音,以为是段灼取了酒来,便道:“倒一杯。”
耳边响起酒液倒进杯子的声音。
萧辞伸手去接,然后下一刻却感觉有什么冰冷冷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手上。
对,那东西似乎还会动。
萧辞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睁开了眼睛,一条半死不活灰扑扑的蛇正在他的手臂上茫然失措。
他转过头抬眼去看,宋行舟蹲在那里,笑得像刚开了的花儿。
“你叫啊,你怎么不叫?”
“啊!”
“叫得不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