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鹤眉心凝重,摄政王想挖出的是这建善寺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所捞的不义之财又用往了何处?奈何何颂盛只是个知府,很多事情他根本不够资格知道。
但是这封信却是个意外的收获。
他掀开帘子,转过屏风,走到后院。
摄政王背对着他坐在轮上。
“王爷。”
王延鹤就听到一声有些低哑女子声音轻轻的——
“啊。”
“别乱动。”
这声音是摄政王的。
王延鹤惊的赶紧垂下了头,他此刻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何事?”
王延鹤抿唇,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臣、臣已经审完何颂盛……”
“说了别乱动,一会弄到旁边更难受。”
王延鹤深吸一口气,耳朵发热,实在是坐立难安,到底是该说下去,还是悄悄的退出去?
“王延鹤你继续。”
王延鹤偷偷看了看,摄政王弯着腰而侧王妃似乎是蹲在那里,从他的角度看着就是……啧,实在是脸红心跳的场景。
“怎么不说了?”
再回神的时候,王延鹤惊讶的看见摄政王转了个角度,两个人一坐一蹲地在那里捧着脸,几步外的王延鹤眼睛都冒光了:摄政王正在给王妃的眼睛上不知道涂什么东西,两个人的脸好像都有点红,表情也不太对劲……
在他偷看的一息间,摄政王已经放下了手,清冷锐利的视线截断了他好奇的视线。
“审出什么了?”
王延鹤赶紧抽离乱七八糟的想法,“王爷,何颂盛承认了这些年在任上包庇数十起与建善寺有关的案件,但他言辞闪烁,臣断定这背后肯定是有个利益输送链。”
摄政王侧目将他打量一番,“只是这些事情的话,本王还需要动用刑部侍郎来审吗?”
王延鹤深吸口气,赶紧将那封密信双手奉上,“这是从何颂盛身上找到的,臣先看了,但不懂其意,还是交给王爷来定夺。”
宋行舟眼睛上糊着一圈草沫子,仰头,发现萧辞的手指肚上也沾了很多夏枯草的汁渍,便掏出手帕,抚在萧辞的手掌上细细帮他擦拭。
对方的手指肚上有些厚厚的老茧,应该是曾经长期习武留下的痕迹,那些粗粝隔着手帕磋磨着宋行舟的手指尖,他垂着眼睛尽量将精力放在擦拭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