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要去告,僧人便找到了他们的家里,一边提供大量的钱财,一边又要给亡灵做法事超度,超度完了又会告诉家属,病人的离开是因为家中有孽障。
说得多了,大家也就真的相信不再怀疑是那符水的问题。
直到锦衣卫找到他们,用了手段,他们才肯配合演这场戏。
宋行舟悄悄推到了角落里,他向着西南方向张望,心想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就在这时,三名穿着僧侣袈裟的和尚走了过来。
正主来了,好戏才要开场。
“阿弥陀佛!”
甫一出现,便有群众围到了他们三人的旁边,指着宋行舟给僧人们解释原委。
那三个僧人听完叙述,就双手合十的冲着他走了过来。
“施主!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不如贫僧替你相安念经超度,送他去往西天极乐世界,可好?”
宋行舟吸吸鼻子,道:“不好。”
僧人额头上渗出汗珠,他仍是垂着眼睛,劝道:
“施主的相公虽是肉身死了,可他的亡魂就在这附近徘徊而不能离开,施主,你忍心看着他成为孤魂野鬼吗?”
宋行舟摇头,掷地有声:“我的相公死于你们的符水,今日我必然要将你们告上衙门,只有看着你们这群骗子都下了大狱,我相公才能安心离开!”
那僧人瞬间脸色大变,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宋行舟会突然这般难缠。
其中一人见软的不行,便厉声道:“施主莫要胡说,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相公是服用了本寺庙的符水?既无证据,便不可空口白牙造谣生事!”
话音一落,便又有围观的百姓应声附和。
宋行舟冷哼,忽然将散落在肩膀上的发丝用手指一拢,露出整张脸庞,“你们忘了我是谁了吗?我可是在建善寺留有字据的!当日的字据,你我各执一张,如今你怎好抵赖!?”
那僧人自然是认得宋行舟的脸,当日他立下字据,若是相公康复,便捐出千两银子到寺庙当香火钱,他们又怎么会忘记这么大一笔银子的主人长什么样子呢!?
那三人隐隐觉得不好,似乎是一步一步掉进了这个女人挖的陷阱里似的。
耍无赖没用,僧人又来第三招,其中一人上前俯身要查看“尸体”。
宋行舟直接张开双臂挡在他们前面,仰头呵斥:“你们是想毁灭证据吗?又不是仵作,为何要靠近我的相公!”
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也传出来一声附和——
“是呀!你们别动人家小娘子的相公!”
另外一个角落也有声音,“就是就是,有什么话找府衙大人断案去,你们不能动小娘子的相公!”
就这样,此起彼伏的是声音络绎不绝响起。
有人带节奏,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