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员抬起头在朝臣中环视一圈,视线落在最前面的摄政王萧辞身上,道:“臣今日要参之人,乃是当朝的摄政王!”
此言一出,有的人倒吸一口气,有的人吓得脸色惨白,也有的人心里嘀咕这么年轻有什么想不开,非要自己找死。
小皇帝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似乎是求助一般看向了站在萧辞身后的钱太傅。
他眨巴眨巴眼睛,挺直了腰道:“大胆!你可知叔父摄政王是先帝钦定的摄政大臣,怎能让你等随意参奏?!”
萧辞脸上毫无表情,只冷声道:“且听听黄大人所奏何事罢。”
小皇帝一抬下巴:“那、那你先说来听听。”
便见那个官员咬咬牙,抬头道:“臣奏摄政王三宗罪,其一,纵容其家眷当街伤害奉恩侯的世子齐宴,致使奉恩侯老来绝后,何其狠毒!其二,臣奏摄政王滥用职权,随意让金吾卫围攻朝廷三品大臣的府邸,何其放肆!其三,臣奏摄政王随意关押朝廷众臣陈云远,更是对其滥用私刑,何其残忍!”
一时间,朝堂之上哑然无声。
沉默过了许久,才听到上方的稚嫩声线颤颤抖抖问:“叔父,你、你怎么说?”
萧辞摇着轮椅缓缓转过身,清冷的脸上突然挂上一抹笑意,“本王无可辩驳,黄大人所言句句属实,确实都是本王所为,不知道众臣想要如何给本王治罪?”
面面相觑,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头垂得更低,笑话,谁敢治罪?
有些人悄悄把目光转向了钱太傅和内阁首辅梁思明。
“不过。”萧辞也转过身,看向钱太傅的眸光沉了下来,“本王今日也想参一本。”
他向着大殿门外的锦衣卫招了招手,“带上来。”
话音刚落,身穿着飞鱼图样的锦衣卫同知傅深眠就扭着个人押了进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正是刚才兵部黄颜九所提到的朝廷重臣,陈云远。
只见他发丝凌乱的散在肩膀上,身上衣衫破烂,面无血色、四肢僵硬,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般木讷的走到了大殿中央。
也是在这一刻,众臣中有人向前一步,跪在了地上,他声音洪亮:“臣陈延鹤要弹劾广州布政司学政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其有三大罪证,其一,与四川盐商勾结,倒卖私盐运送到广州,按照我朝例法,应斩立决;其二,陈云远在两广科举会试中,与考生私相授受,透露考题,按照我朝例法,应投狱五年;其三,陈云远私藏两广进贡的贡品多达上百件,按照我朝例法,应抄家流放。”
萧辞静静地听完陈延鹤所奏,转动轮椅,对着小皇帝道:“皇上,陈云远所犯之罪证据确凿,不如就——”
“当朝杖杀。”
所有人都惧怕的向后退了半分,齐刷刷跪地伏首,禁默不出声。
唯有钱庸且抖着手,指向了萧辞:“摄政王好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