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嫣然早在十多年前,为了自己的弟弟赵毅然,就已经在丈夫身边埋下了眼线。
得知刘永辉下了命令想让她不知不觉地消失,这女人就先拿钱买通了将要对她动手的人,然后四散流言,让刘成方对刘永辉产生怀疑,又借着刘永辉的名义和张志诚那边来往。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本该死了的人还一直活着,并且一直在兴风做浪。
若不是报信的斥侯引起了王菁的怀疑,刘永安让人跟在后面顺藤摸瓜,只怕众人还被蒙在鼓里。
“毒虎尚不食子,你这毒妇,害死了公婆不说,还想方设法的害自己的丈夫,你可知道若是明辉成了叛徒,你的两个儿子会是什么下场吗?”刘成方问道。
赵嫣然冷冷地笑了起来,“儿子?在他们揭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当他们是我的孩子了。至于刘永辉,他本来就该死,若是他当初肯去鲁淮王那边,我弟弟又怎么会死?我弟弟不死,就是下一任的鲁淮王!”
她目光痴狂,喋喋不休,刘成方哪有功夫听她说这些,冷声道:“将这女人舌头给我拔了。”
刘永安忙道:“现在真相大白,爹还是把明辉给放出来吧,两个孩子算起来,也有两三年没看到他了。”
刘成方闭了闭眼睛,才沉声道:“你去接他出来吧,别吓着了两个孩子。”
刘永安一看他爹那脸色,便生出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来,却没有开口,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国公府。
他看到的刘永辉,面容十分安详,就像是睡着了,好梦正酣,脸上似乎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惜身体早已经冰凉,再没有一丝温度。
“四爷,你一定要为三爷申冤啊,三爷在南昌的时候,每天只睡了两个时辰,其他时间就一直在操劳,他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已经是半头白了啊,不是他这么辛苦,怎么可能以四万人守住六十万人的进攻?三爷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刘永辉身边的亲信如此说道。
“你既然知道三哥是冤枉的,为什么不看好他?”刘永安揪着他狠狠地问道。
亲信:“三爷武功高强,他只需抬抬手,奴才就人事不知了。”
“三爷应该是进来之前就带了砒霜,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服了下去,却又怕药效不够,又在横梁上系了条汗巾子。”袁树声说道。
他以前是推官,照说查起这样的事情来,没人比他更专业了,可他说完这句话,马上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见刘永安摆手,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袁树声走出去老远,经冷风一吹才感觉后背一片冰凉。
刘永安却仍旧处于震憾之中,药居然是早准备了的,只怕他没回来之前已经有了决断。
他是怕自己被以通敌论处,连两个年幼的孩子都不能被幸免吧?所以才会那般决绝,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刘永安知道,他是怕两个孩子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不好受。
这个认知让刘永安心里一片苦涩。
有抱歉,有懊悔,又丧气。
“若是我能早两天抓到赵嫣然就好了。”刘永安叹了一口气,对王菁说道。
王菁:“换一种结局,只怕也差不多。爹只怕一看到他,就会想到赵嫣然,想到之前的流言,这永远是一根刺。”
明辉功高劳苦,却被如此误解,心里一定很难受,可为了让自己的叔父内疚,不迁就在孩子身上,才不得不以死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