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刘成方起义之后,直接下定远攻克了滁州,为保持滁濠两地能够相互照应,特地在此留下一员猛将,姓石,认识的人都称他为石二,刘成方觉得此人堪当大任,特赐名:石敢当。
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粗中有细,有勇有谋,不然刘成方也不会放心用他来守滁州。要知道这里离濠州非常近,可谓是刘家的老巢。
石敢当得知孙第兴往滁州而来,直接吩咐了守门的将领大开城门将人迎了进去,并且摆出了好酒好肉招待他们。
当然,这坐席是有讲究的。敞厅上专为孙第兴设了一席,由石敢当亲自做陪。
孙第兴欺骗了郭之兴的妹妹气死郭之兴,还往刘永安头上扣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刘家的嫡系将领。况且这次濠州被围,孙第兴却隔岸观火,半点没有想要援助的意思。
石敢当早看孙第兴不顺眼。
定远和滁州挨着,石敢当一直没做为,只因刘成方早已经下令,要将士们摒弃个人恩怨,以大事为重,先一致对外罢了。
如今孙第兴奔石敢当而来,他自然不愿意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虽命孙第兴坐了席,却拿了郭香巧之事来辱骂他,骂完又骂他是靠着女人才有今天的地位,然后又骂他连乌龟都不如,指责他抛弃了妻子,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到了滁州。
孙第兴自弃红英之时就打定了主意,入得滁州之后就算石敢当百般侮辱也不出声,暗中下手先把滁州夺到手再说。
不想石敢当并不为他留半分颜面,两人当众动手,石敢当以无心算有心,双拳直接活将孙第兴打死。
照石敢当的原本意思,他只将人活捉了,交给刘家动手,毕竟这个人渣才娶了刘家的女儿三天就弃人而逃,刘家肯定不会放过他。但在此之前,刘永安却给他了一封密信,让他务必让孙第兴死在滁州。
孙第兴死后他的心腹马上告知石当敢,他已经和张志诚勾结,想图谋滁州,又爆出被孙第兴“封”为鲁淮王世子的赵毅然早在两年前已经死于汴梁的花楼里。
听到消息的顾氏婆媳,不亚于当众被人打了一记耳光。
然而,最尴尬难堪的还是红英,嫁人四天,死了丈夫不说,更要命的是陪嫁银子全不翼而飞了。
原来,顾氏虽给女儿弄了不少陪嫁,但乱世之中,什么都没有银票方便携带,顾氏一心为女儿考虑,竟做主将大部分东西换了银票,没想到孙第兴临阵脱逃之前,便已经卷走了这些银票。
不过,二房人向来最脸面,红英把这事告诉了顾氏,顾氏则告诫她,“就说是官兵搜走了。”不然才成亲的女儿,女婿就携嫁妆而逃,岂不是成了笑话?
得到了孙第兴人手的石敢当,马上和刘永安联手,渡过淮河,收复了宿州、淮北。
当时生擒红英这些官兵又降于石敢当和刘永安的联手之中,一致誓他们当时只活捉了刘家小姐,并没有动她身上的一根毫毛。
顾氏明知那些银票落入了石敢当手中,却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只能把火撒到家里的下人身上。
要知道当年的妯娌四人当中,张氏最信任的人就是她这个二嫂,可她却鼓动张氏去质疑王菁的贞洁。假如王菁当时反驳了张氏,估计情况也会好一些,偏偏王菁忍气吞声地受了这委屈,事情是刘永安查出来命双喜告诉了张氏。
顾氏明显的感觉到,张氏自那时候起,对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亲热了,可笑她却算计着用鲁淮王来给四房一记下马威,就算人不过去,刘成方也会对更加看重她的儿子刘永辉一些,没想到鲁淮王却被人杀了。
若她肯在这个时候停手,去四房那里认个错,刘家本是用人之际,张氏必不敢在这个时候和她生分。两房多走动走动,张氏就算不能完全原谅她,最起码也算二房的一种态度,妯娌间的关系得以缓和。
但她爱慕虚荣,想沾鲁淮王的光,鬼差神使的让唯一的女儿嫁给了孙第兴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害了女儿不说,还让二房成为了一笑话。
更要命的是,当初议亲的时候,明明丈夫和儿子都是反对这件事的,是她以死相逼才使这门亲事最终成了!
可若不是她这个当娘的识人不清,她的女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等到儿子和丈夫从战场上回来,她要如何面对他们?
顾氏越想越后悔,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对待犯了错的下人,轻则非打即骂,重则直接打死。
二房的下人,整天生活的战战兢兢。
赵嫣然自打得知赵毅然死的消息,整个人就像傻了一般,好几天没回过神来,完全不见了往日精明能干的模样。
偏有个姨娘买通了赵嫣然的大丫鬟,得到了赵嫣然兄妹之前的来往的书信,交给了顾氏。
可怜的顾氏,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被儿媳妇彻彻底底地利用了!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这么恨自己,恨赵嫣然。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然后将赵嫣然叫到了面前,扑上去又抓又挠仍不解恨,直接从赵嫣然的手臂上咬了一块肉下来。
顾氏做这些的时候,自然是背着下人。只有她婆媳两个在屋里,赵嫣然疼得直掉眼泪,狠狠地推了婆婆一把,直接将顾氏推到了地上。
顾氏三天没吃饭,早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冷不防被媳妇这么一推,撞在了桌腿上,当时就晕了过去。
赵嫣然自然不敢让人知道她对婆婆动了手,只得自己将人给拖到了内室里的床上,对外却说顾氏饿晕了过去,让人给她做吃食。又怕顾氏醒来追究之前的事,索性让自己的心腹给顾氏喂食物的时候,逼她吞了好些碎生金片。
顾氏当天就送了命。
赵嫣然嚎啕大哭,比死了亲娘还伤心。
两个妾室,是哭哭啼啼地去了四房,说顾氏死得冤枉,要求还老太太一个公道。
可这毕竟是二房的家事,几个兄弟又已经分家,张氏不想过于插手二房的事,只命人将里面的人全看管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