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东西。”张丹碧羡慕地说道。
“是啊,从早上一直到晌午还没送完呢。”
那管事看见有人看热闹,就笑起来,“也不是很多,一百二十抬而己。我们家状元爷就只有这一个妹子,自然要多照顾些。”
王家最先送过的是家具、摆设,都是大件成套的。
比如黄花梨木千工床一张,上面会有瑞云满地子孙万代帐架和同样花样的褥子,后面还有镶了玻璃的罗汉床、竖柜、条案、琴桌、抽屉桌、八仙桌、茶几、椅子、木踏、木箱、木匣、铜镜、桌灯、插屏……
这些家具中,仅紫檀就占了一半,余下多黄花梨木,别说张家的姑娘们看傻了眼,就是刘家清点嫁妆的人也傻了眼。
随后送过来的是衣物、布匹。
什么缂丝、貂皮、银鼠皮、灰鼠皮的袍子、氅衣、褂子、斗篷、裳足足装了十个大箱子,靴子、绣花鞋、袜子各两百双……
接下来是各色的布匹各二十匹,枕头、被褥之类。
单单衣裳和布匹能用个仓库装了,濠州府里一般的衣裳铺子里只怕东西还没这么齐全。
接下来是饰,
钿、扁方、钗、簪、耳坠、步摇、头花、梳子、项圈、手串、手镯、扳指、玉佩、如意、鼻烟壶……从金到银,从珠到玉,从玛瑙到翡翠,从点翠到累丝不一而举,应有尽有。
然后是日常用品和药材,最后是田产铺子,末了还有一万两银票,这些东西早出了当时的预算三万两。光嫁妆单子就有厚厚的一大叠。
张丹碧和张青梅站在那里,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这么多东西,足够开四五家上等的好铺子了!另外,那一千亩良田的位置也让人眼红不己。
不过是个野丫头上了王家的族谱而己,王家怎肯给这么多的陪嫁?这些东西说穿了还不是刘家送过去充场面的。
如果不是这野丫头鸠占鹊巢,这些东西都该是我的才对,张丹碧如是想道。想当年,奶奶和娘都有亲上加亲的意思,结果自己看到表哥抱了那故意装病的野种,心里沉不住气喊了出来,结果一步错步步错,以致现在嫁给一个没用的东西。
要不是那个野种使了心计,这些东西怎会落入她的手中?中了进士将要做大官的表哥怎会落入她的手中?
张青碧越想越气。
“还不是把刘家给的东西又抬回来了。”她乜了一眼王家负责送嫁妆的管事,故意挑衅道。
就算是状元又怎么样?不会做官一样是枉然!姑丈只是个举人还不是年纪轻轻做了知府。
偏张青梅听了这话觉得非常有道理,向她挤眉弄眼道:“王家那边说不得也想快点打她出门呢。克父克母,天生不祥。”
一席话说得院中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朝她们这边看。
顾氏听得直皱眉头,忙道:“两位看了这么久,进去喝杯茶罢。”
张丹碧道:“天儿早不热了,少喝杯茶还省道事情。”她成了亲,整天和那些村妇一起,越的口无遮拦起来。
王管家一看眼前这妇人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又一脸菜色,压根没往知府夫人娘家人身上想,又见她这般对刘二太太说话,还以为是跟刘家有仇专门来找碴的,所以也没客气。
“大婶此话差矣,刘家送去的聘礼一共是一万两,我们家状元爷除了让自家妹子把那一万两带过来,又送了三万六千两的陪嫁,所有东西的买进都是老夫一手包办的,买哪家铺子的东西也全都清清楚楚记的有帐目。看热闹就看热闹,多嘴可就惹人厌了!像您这般不晓事的妇人还是在家好好的奶孩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