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卫平和文秀回了王家,三老太太心里腻歪极了,面上却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当天就拔了一二十名下人去伺候他们。这些人明着是伺候,暗里自然是监视他们的。岂料王五爷今非昔比,心肠冷硬得像刀一样,当晚就动手掐死两个据说是不听主子命令的丫鬟,余下的人自此皆战战兢兢,让往东不敢往西,生怕稍不留神把小命给交待了。
六太太实在气不过,当晚就怒气冲冲地找到了三老太太那里,“要不咱们将他送到官府,让他为那些人抵命去。”
三老太太摇头,“这样做臭的是王家的名声,他们能在这儿蹦跶几天?这个家终究是属于你和老六的。”
六太太听婆婆这么一说,气倒是消了不少,“那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三老太太摇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定要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没得为了那样的人污了你和老六的名声。”
文秀却在和王卫平商量,“你去趟大庙,将婆婆留下的陪嫁单子拿过来,直接找了族里德高望重的人来分家,等他们没了银子,我看她还如何继续做善人。
王卫平苦笑起来,“这方法我们还没成亲我就想过了,也亲自去了赵家,可惜老太太根本没见我,只着人传话让我以后不要去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再隐瞒,“大舅继娶的那房姓铁,跟余氏是姨表姐妹,先舅母的死跟她有关,大舅的把柄被人拿住了,外祖母耳根又软,怎会顾得上咱们。”
文氏道:“那也不能让仇家这么逍遥吧,说不定铁氏也是人家设的局呢?更何况今非昔比,我在刘知府家教菁菁是赵家介绍的呢,或者老太太现在又想通了也不一定。”
王卫平道:“那我就再去一次。”
钱财是小事,关键是这些年所遭遇的不幸,让王卫平只抱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娘的陪嫁给要回来。这老虔婆用着他娘的陪嫁风光了这么多年,钱财如流水一般花出去,一旦没有钱财估计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他说走就走,等不及天亮,半夜就动身了。
天一亮,下人看不到王卫平,自然赶过去汇报了三老太太余氏。
“还能飞了不成?”余氏冷冷的笑,不过这对于她倒是个好机会,“文氏还在不在?”
“在。”
那就一个一个的收拾。
既然她还敢回来,那就要承受回来的后果。
但是现在的余氏不比年轻的时候了,年轻的时候觉得男人就是天,就是一切,等到儿子出生,男人就算不得什么了。金钱、名声、地位,才是一个女人立足的根本,儿子才是希望所在。
为了名声和地位,三老太太余氏决定忍一忍,忍到她想到周全的办法收再好好的收拾那贱女人的儿子和儿媳妇。
冬日的阳光很温暖,温暖得让她想起死去的丈夫的怀抱,为了贪恋这一丝温暖,她才不得不与赵氏成了生死仇敌,既使在她死后许多年,仍是咬牙切齿,念念不忘。
那时候她不过就是像王菁如今这般年纪,第一次对表哥表白,她清楚地记得,他说:“表妹,我也喜欢你,你等着,我一定要娶你。”
那是她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念念不忘,成魔成痴。
哪想他却在一年后和赵氏订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