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凭什么和我抢,师父明明亲口应允我们的婚事,他却临时反悔……”言而无信,何以为人哉。
“所以你把他杀了?”风寄傲记得父亲曾经说过,祖父母死因不明,全身的血一滴不剩,却始终查不出凶手是谁。
她不以为意地笑笑,“谁叫他出尔反尔呢!说我逆伦不肖,狼心狗肺,我当然要他永远开不了口。”
“刑大。”风妒恶一喝。
“刑大?”风嬷嬷狞笑的勾起肥厚唇办。“什么刑大,我是岚二。”
“姓刑的,你根本不是人。”真该千刀万剐。
对于风怒雷的谩骂,她笑得更猖狂。“谁说我姓刑,我们姓江,江天岚是妹妹,江天行是哥哥,我们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子。”
真相大白了。
原来当年风父看其子年岁不小,便有意指婚,让长子娶他亲如女儿的江天岚,以成就一桩美事,他也好含饴弄孙,安养晚年。
殊不知此事被同样深爱风潇洒的江天行知晓,他痛恨师父的不公而前去抱怨一番,反被怒责棒打一顿赶出去,他因此怀恨在心。
而明知他心事的妹妹却故意奚落他,洋洋得意地试穿嫁裳,还嘲笑他身为男儿身也想嫁人,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一怒之下便勒毙她,弃尸山谷,伪装其妹再潜入风家,想取而代之。
但事情的发展并未如他所料,婚事宣布前夕,风潇洒早一步带回新娘子,他的希望又再度落空,而此时风父也发觉他并非江天岚。
“老头子太啰唆了,说要清理门户,所以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地送他们两位老人家上路。”风嬷嬷……不,江天行的语气一转,成了刑大的男言。“现在该是你们去陪二老的时候。
“画儿,动手。”
一个命令下来,呆立一旁的风悲画立即抽出暗藏袖袋的匕首,笔直的走向风家兄弟,无神的双瞳竟燃起熊熊恨火,意欲致之死地。
一道紫红色身影闪至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温润低喃,“画儿,醒来,勿听信歹人谗言,他们是你的亲手足,不是仇人,你不能杀他们。”
风悲画的唇瓣动了动,似要说什么。
“画儿,你还迟疑什么,为人子女不报父仇为之不孝,你想让爹娘死不瞑目,含恨九泉吗?”
她一震,将手高高举起,泛着寒光的匕首张狂地要吸食人血。
“画儿,关上你的耳朵,用你的心去听,你会知道该怎么做。”她必须自己去克服心中的魔障。
一身新郎倌服的紫竹以清柔的嗓音帮她拨开眼前的迷雾,一步一步引她走出长久以来受制的桎梧,她被下的咒术绝非一朝一夕,是长年累月而成。
“不许听他的,我才是你的主人……”看她慢慢阖上眼,江天行一把抢过琵琶,对着弦丝一拨。“想破我的摄魂术,没那么简单。”
有别于平日的凄楚哀怨,琵琶所发出的弦音竟是凄厉的人鸣声,尖锐地剌穿人的耳膜,纵使不懂音律的人也捂耳抽搐,露出痛苦神情。
而原本稍微回神的风悲画则凄绝地狂吼一声,抱着头直抽身子,清丽的脸庞因痛而扭曲,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丝。
“刺下去,刺下去,刺向他的胸口,让他再也不能挡住你报仇的路——”
不,不可以,我不能……不行……刺……他是紫竹……不能杀他……不行……阻止我,阻止我,不能杀……风悲画眼神狂乱地想丢掉匕首,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双手将刀高举过头——
一刀刺下去。
第十章
“不——”
飞溅的血流满一地,凄绝的惨叫声连鸟雀都惊恐,飞扑的翅膀带走暗夜的哭声,不断沁出的血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