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会显得她薄情寡义?”朱贝妮跟上思路。
“对。尤其前提是,杨薛蝉的母亲很可能真心想回报小姐妹,也真心喜欢小姐妹的女儿。”
朱贝妮默默想一会儿。如果真如陈小西所说,何美丽就是嫁过去,日子也会很不好过。
“杨薛蝉从不跟家里人联系,他怎么知道他父母什么时候决定让步?”
“说你傻,你还真傻!几百万的房子随便儿子送给别人都不在乎的人,会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儿子?只不过是觉得找得回儿子的人,找不回儿子的心,才迟迟没行动罢了。这也说明,杨薛蝉的父亲,模模糊糊站在杨薛蝉这一边。”
朱贝妮惊呆了。故事里的豪门气息扑面而来。
“你,你打算劝何美丽什么?”朱贝妮结结巴巴。她已经替何美丽生出打退堂鼓的心。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按杨薛蝉的意思,劝她等一等,等他母亲休了一颗逼婚的心,再回老家呗。”
“那杨薛蝉的母亲,还不得像看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看何美丽?”朱贝妮不由替好友担心。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只要杨薛蝉的心还在何美丽这儿,以杨薛蝉的性子,断然不会让何美丽受委屈的。”
朱贝妮有些神伤:“一个女人的幸福,就靠男人的垂爱来保证?”
陈小西伸手轻轻摸一把朱贝妮的润滑的脸蛋:“你真心想多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你看,何美丽一心想做生意,也许到了杨家,她的生意才干得以发挥,自己越过杨薛蝉,成了杨家的未来一代大当家的,也是有可能的啊。”
朱贝妮一听,不禁乐了:还真是有这种可能!何美丽比杨薛蝉醉心做生意多了!
“他们的故事先放一边,你再会儿书,我们去吃个晚饭,今晚早点睡。”陈小西建议。
“好。”朱贝妮答完,自觉到一边拿书看去了。
陈小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猛然转身看向朱贝妮。
第437章 自发变立场
陈小西看着朱贝妮,几乎要张口问出。
忽然,他意念浮动,想起一种平时没有想过的可能。
于是强装镇定,扭头往室外走。看起来像夺路而逃。
陈小西三步并作两步,一步快似一步,推门就进了卫生间。
马桶旁的卫生间垃圾桶静静立在那儿,昨晚至当天下午,长达24小时的时间内,除了他中午从吸尘器里倒出来的些许碎屑浮尘,再无他物。
陈小西手撑在卫生间的瓷砖墙面,弯身盯着一目了然的垃圾桶,愣是看了许久。
他确信,家里垃圾,一直是他丢的。
他确信,他没有看花眼,没有他想当然认为会有的用过的卫生巾。
那么,床单上面巴掌大的血迹……
陈小西别过脸,脸上像开了个酸甜苦辣的杂货铺。
是该怪她什么都没有说?还是该怪自己有意无意过滤她的哭泣?
虽然称不上是一个思想很开化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迂腐有执念的人。陈小西从来没有刻意设想过“第一次”云云,他甚至完全理解(甚至依稀认为)朱贝妮在遇见他之前有过别的故事。
原来他经历的剧情,根本不是他以为的版本!
这种措手不及的感觉,让陈小西承受到的巨大感情冲击,与其说是“惊喜”,不如说是“惊慌”。
他何其自信,甚至毫不介意“自以为是”4个字他的确认为自己的判断就是最接近真相的事实。如今,当头一棒的滋味,可真是惊心怵目。
以至于,陈小西头晕目眩、立场颠倒,忍不住抛却他所谓的“公允”,开始换位思考:女性天生情感丰富,思想软弱,注定爱慕虚荣,热衷华而不实的浮华浪漫。说起来何其可笑,她们看问题总是看不到重点。更可笑的是,他忽然心中充满怜悯,很想满足她的浮华虚荣。
他厌倦的形式(婚礼),可以想象成只是为了让她更高兴一些的游戏。
他恐惧的冗长繁琐的程序,可以分解开来一点一点应对。他有强大的意志,一定可以撑到底。这样她就有一个可以追忆一生的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