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将阿影安置好,又调上一杯阿胶粉冲剂,才跟阿影及她小姨告别。离开没一小时,又敲门回来了,拎着两大包食材,老鸭、牛肉、乌鸡和鲫鱼,以及一些新鲜蔬菜水果。
小姨将东西放在餐桌上,查看完这些食材,不由脱口:“怎么买这么多,跟做月子似的。”
阿影嘴一撇,差点哭出来。
她看向朱弘,轻微摇摇头。一向很笨的朱弘马上明白:这是让他不要对小姨说任何。
“哦,啊,哈哈,小姨,阿影站在柜台上打扫卫生,不小心摔下来了。所以,医生嘱咐要静养一个月。阿影算工伤,我代表酒吧来慰问她,买点吃的很正常,很正常。”
阿影好似有一抹笑飞过嘴角。
朱弘当晚就去酒吧接陈小西的班,呆了一个小时又被陈小西劝说回去了。
酒吧同事们都以为朱弘是为了照顾阿影不休不眠,搞得眼白血丝隐现,大概只有陈小西知道,那或许是因为太兴奋、实在睡不着。
“你真的需要回家补个觉,不行吃粒安眠药!”陈小西郑重对朱弘说。
朱弘乖乖回家。
当又一个凌晨三点,陈小西深夜回到租房时,他最关心的,就是小卧室的门有没有上锁。
遗憾,纵然他一路祈祷,小卧室的门还是毫不留情地锁上了。
他无奈地耸耸肩,轻手轻脚睡到自己的床上。
次日下午,陈小西去公司办理离职申请。
鉴于他的岗位实在多一个少一个无甚紧要,他的离职申请很快被批准。金牌摄影师麦克看向陈小西的目光实在迷茫,似乎在拼命思考来者何人,让当了他小几个月助理的陈小西哭笑不得。
陈小西忙着在公司办离职的这半天,在家里紧张准备面试的朱贝妮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朱妈妈打来的,主旋律是抱怨女儿不积极往家打电话。
先是抱怨陈小西,她认为是陈小西的存在分走了乖女儿对她的爱她对陈小西的喜欢,因为看不到他而日渐冷却;再是抱怨女儿,认为她有了男朋友就开始得瑟耍宝,有什么需求宁肯支使陈小西却不肯打电话给他们亲自说……
“妈妈,什么得瑟耍宝?”朱贝妮糊涂了。
“在说你让陈小西拿户口本买房子的事啊。”
难怪老妈抱怨的声音如此愉快。
可,她何时让陈小西去拿过户口本了?陈小西天天出现在她面前,如何分身?房子又是什么鬼?她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让连婚礼都想节省的陈小西花大价钱买房子。
“拿我们家的户口本买房子?”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了?在我们当地买,用他的户口本买得了吗?”
“陈小西用我的名字在我们当地买了一套房?”朱贝妮惊讶至极。这事陈小西一点都没有跟她透过口风。
会不会是误会,最后空欢喜一场?
这种情况下,朱贝妮可不敢说什么助兴的话,相反,她嗯嗯啊啊,吞吞吐吐,三心二意。惹得朱妈妈完全不能尽兴。
“你什么情况啊?一听就不对劲!”
“可不是嘛,妈妈,我现在正忙着准备下周的博士生面试呢,能有心情跟你瞎聊吗?”朱贝妮话不由衷地回。
朱妈妈一愣:“你真要去读博?”
“还没有想好。我的本意是不想读的。我越来越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
“那肯定!我甚至觉得你硕士都是勉强来的。也就你爸爸使劲在后面催啊,哄啊,骗啊才勉强考上个研。宝儿,听话,咱见好就收。”
“……”朱贝妮捂着受伤的心,不,受侮辱的智商,哀怨不止。
这可真是亲妈!
不过妈妈的态度,让朱贝妮心定不少。至少面试不通过,或者通过了自己决定不去读时,不用担心老爸受不了,自有妈妈积极去开导。
挂完电话,朱贝妮摒弃内心的各路疑问,强迫自己看复习书。
陈小西在正常的下班时段回到家。
他看一眼朱贝妮,欲言又止。想了一下儿,算了,还是等她面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