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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陈小西,朱贝妮转身回住处。
靠近门取钥匙的时候听见房内谈笑风声。粒粒似乎特别开心,满屋子都是她说笑的声音。
难怪今晚说晚归,她答应得那么爽快。
可这么晚了,会是谁来还没走呢?
朱贝妮不想显得偷偷摸摸,因此把开门的动作弄得格外响。
打开门,却没见一个身影。说话的声音转移到了阳台。
原来是粒粒在煲电话煲。
从粒粒发嗲的程度可以推断,对方多为异性。如果是女性朋友,粒粒可以放肆地嗲上天。
听到粒粒落落大方跟男生聊电话,朱贝妮的第一反应是,曾媚一定想不到吧。
朱贝妮边轻手轻脚放背包,边忍不住微笑。
在每一个看似重复的日子,其实每个人都在悄然变化。只是有的人变得明显,譬如曾媚,如今已是挺着八个月孕肚的幸福孕妈。譬如粒粒,终于可以直面旧时的伤疤,开始尝试与异性接触。譬如她自己,终尝职场滋味,竟开始怀疑考博是否是正解。
坐在书桌前,朱贝妮抽出一张a4白纸。
她要在完成柳老师布置的作业前,先借纸和笔理清自己的思路。
1,如果要辞职,需要规划一下何时、如何跟柳老师或alice去说。
朱贝妮翻出日历,也许做完一月去辞职,是最好的选择吧。
如何去说呢?
曾经在职场上遇到难题,朱贝妮就类似问题咨询陈小西。陈小西肯定地说,谎言再高明,实话实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2,如果辞职了,过年要不要回家?
为迎考,职都辞了,花一部分这样得来的时间回家过年,总觉得太奢侈。如果不回家?“过年不回家”的念头一闪,就吓自己一跳。
不回家过年仿佛是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朱贝妮本能地否定了。
“回还是不回呢?”朱贝妮又一次犯了愁。
唉,果然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粒粒的电话打完了,一脸喜滋滋地跑过来见大贝姐姐。
“你猜是谁?”
“小民警?”朱贝妮想起粒粒曾经憨直地信“有困难找民警”,在一个打雷的雨夜,硬是拖着小民警不放聊了几个小时。
“讨厌。你好歹多猜几次嘛。”粒粒快乐地撒娇。
朱贝妮忽然想问一问,粒粒小叔,也就是被吞并的前东家总经理现在哪里高就。今晚的朱贝妮,忽然体会到“磨刀不误砍柴工”的真谛。
“你舅舅”朱贝妮询问。
“在家当煮夫呢。接送他儿子上放学,买菜,做饭,拖地,洗衣。我爷爷喊他带他一家回家里,我爷爷手下有一家二十多个工人的服装代大作坊。可他不干!宁肯当煮夫也不回家。
我爷爷不能理解他。
我倒是理解爷爷为什么非要喊他回去。爷爷是怕他的宝贝孙子跟着犟儿子受苦。”
“那你知道余总现在做什么吗?”朱贝妮试探性地问。她并真的以为粒粒会知道。
粒粒则真正展示了身为管理层亲戚的优势:“他忙着离婚争女儿的抚养权呢。”
“霍主管呢?”
“他不知从哪儿弄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