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不觉微笑。看沙包也不那么嫌弃了。
“算了。我也没兴趣听。你接着玩吧。”
打听到三弟也有了任务,梁顿时好受很多。果然孩子再大,也怕父母偏心啊。跟三弟通完话,梁用座机打到保姆房。告知他们要把她套房厅内的沙包换掉。
本来以为王姐派人来拿,没想到她亲自带人来拿。末了,王姐又一副内疚表情,跟她说人她已经去找了,很遗憾还需要些时间。
“谁?”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安彩瑞啊。”王姐比她还吃惊。您不是前不久还为她的离开而生气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哦。”梁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刚想开口说:“不用找。”转念又想,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爱找就找吧。于是,“哦”完之后就没再说话。
王姐当是小主人默认宽限时间。欢喜道谢而别。
从小主人房内出来,王姐掏出手机就给负责家政服务人才输出的廖总打电话,声色俱厉地责问他,说三天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这都三个三天过去了,怎么还没见着个人影儿!
廖总哼哼哈哈地应对着。自己则苦不堪言。这会儿怪自己太轻信老乡黄宝财显然已经太晚。应付完王姐,压抑着蹭蹭直冒的火,还得去找黄宝财啊。
廖总原本想当一次甩手掌柜,结果粘手上一块狗皮膏药,现在麻烦陷身,想甩也甩不掉了。
好在黄宝财并没有因为上次打架而拒接他的电话。
“宝财!这几天你帮我找人了哇?”
“嘘我在开会!”
好死不活,黄宝财压低声音回了一句之后,就把电话掐断了。
廖总把电话扔简历小山重重的桌面,人仰在皮靠背椅上。以前他是万万舍不得拿油垢的后脑勺碰椅子皮靠背的。这张旋转自如的阔背办公椅虽然是二手淘来的,可据说是奥地利奢侈品牌。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廖总死死瞪着天花板,死鱼眼毫无生气,却又分明在生气。太过分了,当初我看你长得好看,没想到貌美如仙,心若蛇蝎啊。你这是要活生生拖死我这家辛辛苦苦维持了十年的家政公司吗?
廖总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谁都休想毁了他辛苦周转了十年的公司!
廖总当即决定,他要24小时贴身跟踪黄宝财!
倒不需要跟老婆大人费口舌解释。原本他们还夫妻团聚。自从小宝要上小学,而他没能让小宝进上海公立小学,面对高昂的私利小学学费,夫妻便一致决定:回老家上学去!当然,是老婆一人陪同小宝回老家。他还是需要在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谋生活的。
廖总开着他的经济型小蓝车,直奔黄宝财工作的写字楼而去。
“宝财啊。哥今天接你下班,顺便请你个饭。”廖总深谙老乡黄宝财热衷占小便宜的心理,于是在微信中语音留言道。
果不其然,微信上马上有了回音:“好啊,哥。我今天7点半下班。”
廖总对着手机喊:“锤子!你不是在开会嘛!”当然,这句话没有微信语音出去。没找到安彩瑞之前,脸皮还不方便撕破。
廖总停好车,绕着办公楼转了两圈,找到一条偏路,看到一家咖啡馆。
到底是老总当了十年,虽然是家迷你公司,进咖啡馆之类的地方,还是不需要犹豫壮胆的。于是廖总撩腿就进,人是进去了,抬头一看价格,假装忘带了东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退了出来。
哎妈呀,什么咖啡,也有脸要280元一杯。
廖总想起来了,这是静安区。不仅是市内,还是市内的中心,比邻静安寺。距离南京路也只要十分钟。与市正中心人民广场也不过几站路。寸土寸金的地方,难不成还指望28块一杯!
廖总悻悻然,拐进7…11便利店。哎呀,这里还真有两位数的咖啡,连28块也不用,好大一杯才20块,第二杯还半价!
廖总脸上浮现放松的笑意:他就爱上海这一点。富人可以花天酒地,穷人可以滋润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