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接着说:“你不记得也正常,因为当时人蛮多的,而且对你来说大部分都是生人吧。我记得你,是因为许文衡从来没有带过女生去吃饭。对!从来没有。”
“你是?”表态前先问清对方何路神仙比较安全。朱贝妮换了一种态度,谦逊有礼地问道。
“我是他师兄。”对方等着朱贝妮认亲或恭维。
朱贝妮却只是点点头。许文衡跟自己都没有关系了,遑论他师兄。
“你,不也叫声师兄吗?”对方终于沉不住气,问过来。
“你是他师兄,关我什么事?”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
“他女朋友另有其人。不是我。”朱贝妮恬淡地说。天哪,她终于也体会到小王变态的快感了。
对方果然一副惊得不知东南西北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对方缓过神儿来,轻拍着自己的腿笑起来:“我险些就着了你的道儿了!你真是狡猾。难怪可以把我师弟掳走。”
朱贝妮叹口气,有些好笑,又心生顽皮:“我什么道儿啊?”
“我哪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什么道儿,又怎么知道没着我的道儿呢。”朱贝妮嘲笑道。
“大道至简。我只知道,许文衡公开承认谈恋爱了,还被同门捉去狠宰了一顿。这事确凿无疑。这三年里面,他只带过一个女人出席我们的聚会,那就是你。本来,我正可惜我去外地开会错过了热闹,没想到啊没想到,火车上竟然让我遇见了你。”
“然后你就笃定我就是你们圈子里传说的许文衡的女朋友?”朱贝妮笑。
“不然呢?换你你怎么想?一个守身如玉三年零绯闻的好孩子,终于带了一个女生抛头露面,很快,他承认自己在恋爱,你敢相信恋爱对象是第三个人?”师兄万分笃定,语气里全是得意。
恰在这时,火车进站了。
朱贝妮起身,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师兄昂着头:“快承认呀。我是处女座。”
朱贝妮闻言噗嗤笑出声。同寝室里的曾媚是处女座,每次夜里乌漆麻黑上厕所,微光中瞥见门口的鞋子乱了,都要理理好才能安心再去睡。
不忍心让偶遇的无辜处女座太痛苦,朱贝妮清清嗓子,近乎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我的名字叫朱贝妮,他女朋友的名字叫粱。”
说完推开错愕的某师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杨青青来接站。
朱贝妮和杨青青的友好关系,在微信的你来我往中稳定了下来。在学校的那三周,杨青青不止一次询问朱贝妮何时归。
再归来时已经六月底,魔都热气难挡。
杨青青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比自己还像个学生。朱贝妮远远望见杨青青,忍不住这样想到。
杨青青看到一身小黑裙的朱贝妮娉娉婷婷从杂乱的人群里走出来,清丽温婉,美不可言,不由看得入了神。
“好漂亮,我都看入迷了。”杨青青大大方方赞美朱贝妮。
“谢谢。阳光明亮得有些刺眼。”朱贝妮笑着转移话题。没办法,杨青青深藏不露,乏善可夸。
朱贝妮手搭凉棚,举目四望。又回来了,重新看到熙熙攘攘的人,重新看到摩天高楼,重新看到车水马龙,重新看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等朱贝妮再细看时,已经了无踪迹。幻觉?
杨青青亲昵地挽着朱贝妮的胳膊,催促朱贝妮快走:“都下午了,阳光还这么烈,晒得皮痛。”
朱贝妮正欲抬脚,猛然听到有人身后大喊:“许文衡!”
难道刚才不是自己幻觉?朱贝妮不觉四处又望了一遍。尴尬,什么都没有看到。不仅幻觉,还幻听了。朱贝妮悄悄瞄杨青青,杨青青一脸镇定、平静。朱贝妮暗想,一定是自己错看错听了,不然以杨青青对许文衡的崇拜程度,看到或听到许文衡的名字,没有理由不激动啊。
朱贝妮不再犹豫,手拉行李箱,跟着杨青青就往南广场的公交车站台走这里有一趟公交车,比地铁还便捷,直通小区门口。